趙曉姿不悅的掏了掏耳朵:“看來是還沒把你給打怕呀,還敢這麼大聲音的叫喊。你是想引人過來救你嗎?

可惜你挑的地方不好,尚且有人的,離這裏最近的考場還在最那頭,現在門還關著,隔音這麼好,你的算盤估計打不響了。”

張麗此時絕望的落下了淚,她隻是反複的呢喃著:“你不是趙曉姿,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趙曉姿配合的露出陰森森的笑意:“是啊,我的確不是趙曉姿,不是那個任你拿捏,任你欺負的趙曉姿了。既然算計我,你自然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張麗縮在牆角不住的哆嗦著,她渾身都痛,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裂了,她甚至覺得自己會被活活痛死。趙曉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怖了?!

逗弄了一會兒張麗,趙曉姿才無趣的後退了兩步:“哎,真沒意思,就這麼打了一頓你就怕了。這樣吧,把你的衣服脫了。”

“什……什麼?”張麗不可置信的重複著?

“讓你把衣服脫了,趕緊的!”趙曉姿不耐煩的喝道:“全脫了,全脫了!”

張麗不知道趙曉姿想幹什麼,一時間心思百轉,連趙曉姿是同性戀都想過了。見趙曉姿沉著臉看著自己,她根本不敢不聽,隻能哆哆嗦嗦的開始脫衣服。

“快點兒的,再磨磨蹭蹭的別怪我不客氣了!”

在趙曉姿的催促下,張麗忍著痛加快了些速度,上身脫得終於隻剩下一件薄薄的貼身打底衫了:“還,還要脫嗎?”

趙曉姿不耐煩的點點頭:“全部,全部,你聽不懂人話呀?!”

張麗隻好開始脫最後一件打底衫,衣服掀開的瞬間,趙曉姿看到了張麗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疤,有點狀的,有條狀的,新舊不一,伴隨著一股藥味撲鼻而來。

“不用脫了!”趙曉姿及時喝止:“把剛才脫掉的衣服從窗戶這兒扔樓下去!”

趙曉姿不再看張麗,隻是拿餘光注意她的動作,見她乖乖把衣服扔下去了才頭也不回的走了。

見趙曉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高山連忙回頭想看看張麗怎麼樣了,卻被趙曉姿一把拉住:“走吧。”

高山連聲追問怎麼了,趙曉姿便把自己打了她一頓的事兒說了。

高山點點頭:“她就該揍!你怎麼不高興?給自己出了這麼大一口惡氣,怎麼臉色還這麼難看?”

“把她揍怕了,我讓她把衣服脫了扔樓下去了。”

高山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這注意好!凍凍她,看她還這麼惡毒!要不是我們防範的好,她肯定得算計我們兩個。

沒想到我們千防萬防,還是讓她得逞了,要不是你發現及時,期末成績一出來,網上壓下去的那些言論又該冒出來了。”

“可是我看到了她身上的傷疤,密密麻麻的,像是煙頭的燙傷和鞭子抽出來的傷,我突然就覺得我做錯了。”趙曉姿回想起剛才那匆匆一瞥,心裏很不是滋味。

“那又不是你做的,你怕什麼!”高山滿不在乎的說道:“她這麼害你,打她一頓都是輕的,這會兒不就讓她受受凍麼,一會兒別人考完試了總有人過來衛生間,她自然就得救了。

實在不行她也可以打電話找同學送衣服嘛,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她隻是脫了外套和毛衣,裏麵不還穿了一件嘛,如果不擔心回頭率,直接這麼回去也不是不行。”

“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好受。打完她之後我本來挺暢快的,靈光一閃讓她脫衣服扔下樓我也挺得意的,可是看到她身上的傷之後我忽然就意識到我和那些校園欺淩者根本沒什麼兩樣。”趙曉姿搖搖頭,臉上有些自責。

“怎麼沒什麼兩樣了!”高山大聲的反駁:“你才是受害者!是她一直在害你,你隻是為自己報仇而已!”

“一樣的。”趙曉姿認真的看著高山:“那些校園欺淩者欺負弱小是為了讓自己的內心得到滿足,看到別人臣服。我同樣是的,報複她我覺得滿足,看她縮在角落不敢動彈,我也覺得滿足。本質上我和那些校園欺淩者根本沒有區別!”

“是個人大仇得報都會滿足的!”高山頓了一頓,才又說道:“你忘了你落水的事情了嗎?要不是張麗,你怎麼會遭遇那些事?如果不是你跳了池塘,那天會發生什麼事情你不知道嗎?!”

趙曉姿的步調有些雜亂,她有些煩:“我想靜靜,家裏還有酒嗎?”

高山聞言腳步一頓,又看了看趙曉姿的狀態,才點點頭:“家裏有酒,我去買點菜,你……想開點兒,你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