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少年十五六歲的模樣，正是叛逆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級，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委屈，竟自個兒出來找酒喝。
也不用十五招呼，徑自吃起了十五的花生米，一次兩三粒地嚼，本就剩的不多，很快就就見了底。十五不樂意了，把碟子拉到自個兒麵前，少年拿了個空，抬起通紅的眼睛，怒氣衝衝地開口，“你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乍一聽，不知是酒喝多了聲音嘶啞，竟隱隱有哭腔。
十五一愣，糾結要不要把碟子退回去，大不了再叫一盤。
少年已經站起身，迷醉的雙眼左右環顧，“我的刀呢？小爺我的刀呢！”
“在那裏。”十五指了指他原先的座兒。
他晃悠回去，拔出刀，“劃出道來，比劃比劃！”
小二一見事態不好，忙迎上來勸道，“客官喲，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動起來刀來了？”
少年扁了扁嘴，兩眼淚汪汪地控訴，“她搶我花生米！”
小二愣了一下，“不就是花生米嘛，小的再給你上一盤！”
“不要，就要她的！”顯而易見，少年已經開始耍酒瘋了。
“這······”小二一時也沒招了，總不能讓老顧客讓出來吧。
這時十五做了一個她自己也沒想到的行為，當著少年的麵兒，一粒兒一粒兒地丟進嘴裏，很快剩下的就都進了她肚子。這般孩子氣的行為，莫非自己也喝上了頭？
“看刀！”少年氣急，揮刀而上，十五麵一沉，提劍迎上。
“客官，刀劍無眼呐！”
為了不損壞店裏的桌椅，十五飛身出門，少年提刀跟上。
皓月當空，月色無垠，兩人在月光下刀劍交加，竟打了個不相上下。
十五暗暗心驚，這左手執刀的少年究竟是什麼來路？
許久，興許是累了，少年把刀一收，飛身上了房簷，直接躺下“不打了！”
十五收了劍，坐在他旁邊，“你不高興？”
“王二狗子說我隻會靠我老頭子的名頭橫行霸道，我揍了他一頓，老頭子說我恃強淩弱，罰我抄門規。滾他的恃強淩弱，他就是找揍！我東方朝不靠老頭子也能打得他滿地找牙！”少年忿忿不平，憑什麼他要抄門規！還一百遍，試想廢了小爺嗎？
之前喝了一壇酒，又過了半個時辰的招兒，興許是累了，這個東方朝居然呢喃地睡了過去。
“唉，醒醒！”十五拍了拍他，見叫不醒他，看了看月涼如水，歎了口氣。像酒館老板借了一床被子給他蓋上後便離去了。
這是第一次見到東方朝，這廝卻總說自己忘記了，多半是被自己最後又哭又鬧的情態糗到不行了。十五也就不和他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