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爺的一聲大喊,讓在別墅二樓的左天佑有些吃驚。本來以為來到譚家的整個過程很隱蔽,想不到他們還是知道了。但既然已經來了,我就不能像縮頭烏龜一般躲起來。本來就不關譚山的事,這事要怎麼做,起碼要和譚山交換一下意見。想到這裏,左天佑把睡袍的扣子扣好,就出了房門。
張琴的房間在左天佑的隔壁,聽到聲音也走了出來,剛好和左天佑遇見。她也剛洗了澡,用溫水洗去了今夜的傷感。略微染黃的卷發搭在身後,憔悴的神情中顯露著一股堅強之美。
她看著左天佑,問道:“天佑,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宋七爺帶著新疆幫找上來了。”左天佑麵色嚴峻。
“看來他們一定是今夜看到了你的行蹤,知道你在這裏,才敢上門來找事。”張琴冷靜的分析道。
“嗯。”左天佑點點頭。“所以我先下去看看譚山準備怎麼辦。”
張琴應了一聲,目送左天佑從自己身邊走過。她一個女人,即便再是堅強,但也終究是個弱者,在黑社會這種男人最野蠻原始的組織裏,的確幫不了什麼忙。她看著左天佑要走下樓梯,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左天佑是她現今唯一的依靠,唯一的親人。她生怕左天佑這一去便不回了。
“天佑!”張琴突然叫住了左天佑。
“怎麼了?琴姐?”
“沒??????沒什麼。你小心,千萬要記住,我們已經報仇了,現在你該為自己活下去。不管怎樣,活著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知道了。”左天佑點點頭,轉身離開。
張琴望著左天佑離去的背影,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罪惡感。何勇文的屍體,大概已經被警察收走了,但離那時還不過五六個小時,張琴對左天佑卻突然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何勇文對自己很好,他的心張琴是知道的,但張琴一直在裝傻,始終和他相敬如賓的生活。她感激何勇文,但愛他嗎?可眼前的這個小自己七八歲的男孩,卻讓自己的心泛起了漣漪。仿佛一時之間回到了十七八歲時,看著暗戀的男生參加運動會的時候。擔心他的安危,心裏七上八下,多想在他身邊保護著他。可左天佑的一聲“琴姐”,把她拉回了現實。
何勇文屍骨未寒,我絕不能有這些念頭。張琴想到這裏,強行停止了心裏的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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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天佑幾個大步邁下了樓梯。大廳裏,譚山正在給手下說著事情,全然沒管外麵宋七爺的吼聲。
譚山回頭看見了左天佑,問道:“天佑,你下來幹什麼?沒你事兒,快tm上去。”
左天佑沒有聽從譚山的安排,而是走了下來,說道:“三哥,他們是來找我的。”
譚山看了左天佑一眼,罵道:“老子知道是來找你的。怎麼?你以為這是在古代?你tm非要充英雄?天大的事情老子幫你扛下來就行了。他們有槍!你再這樣衝小心一槍被打死!!!”
譚山在保護自己,左天佑明白。不知是為什麼,他要這樣保護自己,難道就是因為認為自己是人才?左天佑想不明白,但是心裏有些感動。
“謝謝三哥。”他看了譚山一眼,重新回到了二樓的拐角處,大廳看不到的地方。
譚山看見左天佑消失了,這才對管家說道:“請七爺他們進來。”
管家應了一聲,走了幾步,又回頭問道:“那老爺,那些新疆人呢?”
“哼!”譚山皺起了眉頭。“叫那些賣羊肉串的,在外麵等著!”
管家說了聲是,便走了出去。
譚山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支雪茄。煙霧彌漫中,靜待著宋七爺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