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文指了指大門。“前麵就是大門,你想走的話現在也可以。如果明天想走,我也會送你出去。我也相信,你是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其他人的。雖然我不太清楚你的身世,但是如果你想活下來,留在我這裏也是很好的選擇。想留下來,明天早上八點就來院子裏找我。”
何勇文說完,又看了左天佑一眼,笑道:“你這小子還真像年輕時候的我。”說完,才大步離去。
郊區的天空,總是比城市裏黑了許多。這裏能看到的星星,也不是在城市中可以想比的。左天佑一個人站在院子裏,仰望天空。一個白亮的大勺子橫在中天,它的一角,對著明亮的北極星。
北極星,如果你真的可以指引人們的方向,那請你告訴我,我以後該幹些什麼?左天佑這樣想著,久久站立在原地,邁不開步子。
終於,他仿佛相通了一些東西,嘴角微笑著,回到了房子裏麵。正義也罷,邪惡也罷。人,最重要的就是活下來;人,最需要的就是生存。不管如何。
清晨,第一縷陽光還沒有出現,早已有忙碌的人群開始起床出門。這樣的人,通常都是極其辛勞的一群,有學生、環衛工人和家住的較遠的上班族。他們都是令人讚歎的一群人。當然,這裏麵也有一群讓人覺得不恥的人,他們就是小偷。他們起得往往比一般人早,他們往往要比一般人刻苦。至於他們為什麼會這樣,以後的日子,我會慢慢告訴大家。總之,在這個天還沒亮的時候,何勇文就帶著黑子、劉虎和歐小華三人,坐上他的桑塔納出門了。
何勇文的車子,在龍城繞了個圈,最後在一個非常熱鬧的近郊車站不遠處停下了車。黑子三人朝何勇文點點頭,下車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何勇文腿不好,早已不能勝任小偷的職業,因而隻能目送著他們離開,自己開車向44號公路駛去。他會在10點半左右,在車站對麵的五福路接黑子他們。
何勇文回到自己的院子把車停好,走下了車來。剛才自己在路上吃了點早餐,又買了點豆漿和大餅回來給左天佑和張琴。他進屋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又隨即走了出來,把院子裏的一口大鍋接滿了水,放在煤氣爐子上燒著。
望著漸漸沸騰的水,何勇文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是早上七點五十五了,左天佑這小子到底會不會來?他昨晚確實沒走,而是找張琴要了個空房間睡覺去了,但誰能保證這小子會不會是想我今早再送他走?何勇文這樣想著,他心裏沒底。幹這一行,需要太多的勇氣了。
突然,一陣腳步聲從何勇文身後傳來。何勇文轉身一看,那是穿著一件破爛背心的左天佑。
左天佑笑著朝何勇文點了點頭,走了過來。
“怎麼,你是要走?還是要跟著我一起練?”何勇文問道。
“文哥,我們開始吧。”左天佑答道。
“好小子,我就沒看錯人,你果然有些膽子。”何勇文開心的笑著,從褲兜裏掏出了一枚一塊錢的硬幣,丟進了沸騰的水裏。
左天佑看著在水裏不斷翻滾,慢慢落進鍋底的硬幣,它正在隨著水泡,不斷在開水中移動。左天佑就這麼呆呆的看著,不知道何勇文要做什麼。
半響,何勇文說道:“可以了,把它撈出來吧。”
“什麼?在開水裏掏硬幣?”左天佑驚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