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小七在眾兄弟的全力督促下,再加上床鋪上遺留下厚厚的一大本日記,倒也慢慢對先前的封小七有了全麵了解。
他的父親是一個小縣城的文物管理所職工,他母親是一個下鄉知青,後來在縣裏一所小學教書。兩人戀愛後就在小縣城安家生下封小七,母親從來沒在他麵前提起過她娘家的事和人,因此他一直認為母親是個孤兒。
在他十二歲的時候,父親在一次下鄉考察文物的出差中染上重病,回家後幾天就去世了,去世的時候他正在寄宿的縣中學讀書,周日到家後才知道。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他沒有見到父親最後一麵,心裏一直對母親怨念甚深,日記裏多處流露出對母親的不滿。
母親在父親去世後,慢慢變得沉默寡言,甚至長時間跟少年的他無話可說。不過靠著微薄的收入和父親留下的撫恤金,母親從來也沒有讓他的生活和學習費用減少過,苦苦支撐,一直將他供上大學。但對他報考考古學專業極為反對,卻也沒有強行阻止。
考上大學後,母親的工資隻能勉強維持給他交學費,生活費再也無力承擔,因此他隻能靠著大量的勤工儉學來掙錢養活自己。
他從大二寒假後就沒有回過家,一是因為要努力打工賺錢,二是也不想回去麵對沉默的母親,他在日記裏把母親描述成為一個謎,一個讓他一無所知的謎,而母親的沉默也讓他極為傷心和無奈。
還有,他對考古學有些癡迷,可能是受到父親的遺傳,十幾大本密密麻麻的學習筆記與學習心得,讓現在的封小七看的眼花繚亂。
除了學習還過得去,他就沒有什麼愛好了。偶爾跟宿舍裏的兄弟幾個出去喝喝酒打打台球上上網吧,沒發現有什麼特殊的癖好,硬要說出一點,那就是打架,日記裏倒是提起幾次跟著老大幾個出去打架的事情,無非就是宿舍裏某位兄弟在外麵受欺負了,老大領著他等眾兄弟出去找場子,這種性格既是贏得兄弟們喜愛的理由,也是那天在九丈坪敢用石塊給那個邪道門徒腦袋開瓢的原因。
除了研究日記,小七也抓緊時間把床上所有的物件全部換了新的,他實在沒辦法委屈自己睡在如此簡陋的床上,所以,既然沒辦法換房子,換鋪蓋總能行吧。
他懷揣周珊珊給他的五百元和前任小七夾在日記本裏的二百多元,叫上夏強陪他一起去了趟商場,把錢全部花完的時候,床上勉強也能煥然一新,隻是衣服是舊的他也不願意穿,於是熟門熟路地去找周珊珊。
周珊珊剛下課,正在和幾個女同學在操場邊嘰嘰喳喳的散步時,被他堵個正著。“珊珊,晚上有空沒?去給我買幾身衣服。”他正大光明地說。旁邊的幾個女生被他的厚顏無恥驚得張口結舌。
周珊珊已經見怪不怪,爽快地跟他約了時間,下午下課後陪他逛了幾個小時的商場,買了幾千塊錢的好幾套裏外全新,加內衣內褲鞋子襪子一大堆,還帶他吃了一頓好吃的,又塞給他五百塊錢。
穿著新衣服自然要跟兄弟們去慶賀慶賀,於是沒過兩天,又在同一地點堵住了周珊珊,“珊珊,我沒錢了,再給我五百唄。”要錢的話他已經說的很順口了,整個蘭海大學都知道周珊珊養了個小白臉。
除了要錢,喝酒,跟兄弟們玩耍,還有大把的時間被周珊珊占用。周珊珊毫不留情地總是在他玩的最開心的時候把他抓進圖書館,給他補課。
那可真是真正的補課,根本就是從小學課本補起的,幸運的是封小七的腦袋那不是一般的腦袋,那是一顆跨越了六百多年的神鬼難測的腦袋,那理解力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一個月時間,基本上就補到了高考前的課程。
不過周珊珊並不驚訝,她認為這隻是幫他回憶而已,原本這些都是學過的東西,回憶起來了自然也就掌握的快。
如果說有些小麻煩,那就是要想讓他好好補課,就必須在金錢上讓他滿意,所以周珊珊在補課的一個月時間裏花費了近萬元來百般引誘討好,讓這個臭小七吃香的喝辣的,還要花錢來請他的兄弟們嗨皮才能讓他開心。
奇怪的是,封小七再怎麼要錢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周珊珊再怎麼給錢都沒有任何不開心的心理障礙,這種感覺真的讓宿舍裏跟著吃的膘肥體壯、滿嘴流油的兄弟幾個大為困惑,那是幸福的、妒忌的、咬牙切齒的困惑。大家夥兒整天逼問夏強,那個****的老七到底在哪兒被打失憶的,兄弟幾個也要帶幾個女生,組團去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