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賞善司驚愕,“你沒開玩笑吧,沒有人能夠從我身上分掉一半的厄運。”
“這跟她的特殊體質有關,而且……”卡卡裏又用爪子指了指洛麗:“她的運勢本來很強,近年來卻急劇下降,這時候如果接近帶有大黴運的物體,下降會極其劇烈。”
“原來如此,因為這樣她的仇家才會盯上她的,那個肖諾隻是個棋子。”賞善司似乎將一些頭緒連通起來了。
洛麗聽著他們交談,一臉茫然,什麼特殊體質?黴運?厄運死神?她完全聽不懂,即使有談及到她,她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這是……你的責任。”瞎眼狗頭冷冷地落下判斷。
“確實,但是,我有重要的事要處理,隻能犧牲我的朋友了。”賞善司麵不改色。
“你這樣會讓卡卡裏感到厭惡的。”瞎眼狗頭語氣冰冷。
“卡卡裏,沒必要為一個人類和小火鬧僵。”刀疤狗頭勸阻道。
“你們……吵醒我了。”一直耷拉在後背的狗頭突然醒了過來,這個狗頭戴著銀色麵具,在另外兩個狗頭中間,這時他的頭顱高高昂起,儼然一副老大的姿態。
“因為小火來了,卡卡裏。”刀疤狗頭望著麵具狗頭解釋道。
麵具狗頭與小火對視了幾秒,誰也沒有說話。
“你知道惹怒我的後果嗎?小火。”麵具狗頭麵若冰霜,眼神裏滲出寒氣。
“知道。”
“是嗎?”麵具狗頭眨了眨眼,俯下頭顱貼近洛麗。
這一下動作,卡卡裏的狂暴氣息直接強壓在洛麗身上,令她全身發抖,汗如雨下,刹那間便跌倒在地。
“這個小不點真的是你的朋友嗎?”
“是的,雖然交流不多。”
“既然如此,那卡卡裏給她三個[命符]吧!”
“真的可以嗎?”賞善司故作驚訝。
“少裝蒜,小火,你這家夥……不正是不懷好意才吵醒我的嗎?”
“真是的!什麼都瞞不過你,卡卡裏。”
“真會惹麻煩。[命符]不一定能救她,剩下的隻能靠她自己的努力以及……你願不願意拉她一把。”
“看情況吧!畢竟我是泥菩薩過江。”
“我實在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洛麗雖然害怕,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從他們的交談中,洛麗知道自己甚至家人都會遭遇不測。
“這是對你的補償,如果不想死的話,接受吧。”
“接受什麼?”
“能夠保護你的三道命符。”麵具狗頭微微低頭,俯視這個小豆芽般的人類。
洛麗困惑不解,正要繼續詢問,卡卡裏突然一爪子向她拍了過來,那爪子的速度遠超她的想象,她隻感受到爪子飛過來的一瞬間所帶來的急劇風壓,自己便變成了肉泥,死去的刹那間,她看見一群麵目醜陋的喪屍在啃食自己的屍體……
洛麗驚愕的刹那,時間倒流,回溯過去,她開始看見自己被喪屍追上的片斷,然後看見自己被一群喪屍追趕,兩米,五米,十米,三十米……
喪屍離自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她仿佛在觀看一部關於自己的紀錄片,紀錄片倒放的速度越來越快,她的動態視力受過特殊訓練,比常人強上許多,可是即使如此,到了後來她已經跟不上了,隻能模糊地捉住一些片斷,強行記憶。
她很快便明白,這個在腦袋中倒放的紀錄片,是一個關於她自己死去的未來……紀錄片仍在不停地倒放……醫院……醫生護士的屍體相繼被運了出來……一個急症病人被送入急診室急救,不一會兒,裏麵傳出慘叫……一個黑衣人在自己家裏盜取了一封紅色的信……教堂,母親躺在一張桌子上,胸口一片黑色,洛夜和葉雲在交談……晚上,家裏,母親吃了一個黑色的蘋果……學校,葉雲將一個黑色的蘋果遞給一個女孩……
紀錄片的倒放速度更快了,她的視野仿佛走進出了一條掛滿圖像的時間隧道,她隻能盡量地多記憶這些圖像。
一個寒顫,紀錄片倒放到自己和地獄三頭犬,還有葉雲三個在一起交談的場景。
洛麗從一坨肉泥中恢複了過來,毫發無損,可她此刻已經汗如雨下,衣裳全濕透了。
“記住,小不點,這是最有可能發生的未來,而現在,這個未來已經被你知曉,時間線必定會發生偏移,至於偏移的方向,很可能基於你的某個決定。”銀色狗頭用他那粗獷的聲音提醒洛麗。
洛麗擦了擦臉上的汗,認真地點了點頭。
洛麗正想仔細詢問,另一個爪子又拍了過來,這一下將她的身體拍得七零八落。
洛麗再一次陷入死亡紀錄片的倒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