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感覺到老姐的氣場變了,那是一種肅殺四方的暴戾,讓我倍感凜冽,不過我一遲疑,這種氣息立馬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老姐稍微移開與我對視的目光,並且很快恢複了以往的那種中二口吻。
“沒辦法,看來我隻能展示一下我的絕技了。”
我一皺眉頭。
“還有絕技?這會是直死之魔眼,還是創世者之拳,上次你展示過黑獄之深淵,不能和上次重複哦,對了,你說過不會再用古神的祈禱,還有,滅星一陽指……”
“閉嘴,你老姐我可是貨真價實的死神。”
“上會你不是說自己是吸血姬嗎?”我小聲嘟囔著。
“那是為了掩飾我死神的身份。”
“上上會你可是說自己是超能力者呢!”
“那是為了掩飾我吸血姬的身份……”
老姐頓覺這話說得好像有點不對。
“可是,上上上會你說自己是惡魔獵手,是鬼泣的後裔。”
……老姐沉默良久。
“悲鳴吧!偽善者的諾言……”老姐沒繼續跟我廢話,而是原地紮馬,一揮黑袖,隨之雙手合十。
這感覺有點虛幻,要不然誰的眼睛會長在胃裏,我的腦袋被拆分成好幾十部分,腦幹係在後背上,小腦和屁股粘一塊去了,大腦還好,吊在手腕上,最糟糕的是心肝脾肺腎被大腸捆在一起一胡通全塞在膀胱裏了,那尿意感可爽了。無數的血管像天線架似的,橫七豎八地交叉在外頭,我那206根骨頭啊……不知道狀況的還以為我很喜歡玩多米諾骨牌呢!
耳朵鼻子嘴巴我找了半天也沒找著,這會兒老姐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這會信了吧!”
……我沉默良久。
這可是親姐啊!
哦,原來耳朵在腳底下,在這地方的話聽不到聲音可真找不到。
“姐,能變回來吧!?”我諾諾地問了一句。
噢,一說話就知道了,原來嘴巴在胯下,艸,把嘴巴弄在這地方是要鬧哪樣!
“當然,你可是我親弟啊!我怎麼可能讓你一輩子這個樣子,就算你願意我也不樂意,讓同僚見我弟長這毛樣,丟人!”
我……
“趕緊的……我信了。”我忙說,“很急啊!又尿不出。”
“好的……”老姐欣然應道。
我靜靜地等著,
她也靜靜地看著我……
“……咒語啥來著?”
“姐,你看過《家庭慘劇的導火線》嗎?”
“弟,你先冷靜,讓我想一會……啊波多羅密斯加多……不對,斯拖哈門支加拉,也不對,到底啥來著……”
“我先翻翻書……”
說著她趕忙把生死簿……把死亡筆記攤在桌子上,風吹似的翻頁。
突然,她的小靈通響了。
“麼斯麼斯……”她邊翻本子邊接電話。
那頭好像說了幾句話,老姐彈簧似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糟了,過了時間。”
“你同僚call你?”
“對啊!不是跟你說了要離開一陣躲躲風頭。”
我納悶,死神的通訊工具不是應該更加高級才對嘛,像心靈感應、異次元通話之類的,啥還用老掉牙的小靈通啊!
“你剛吐槽我了?”老姐突然問道。
咦?心靈感應用在這種地方!?
老姐稍微皺了皺眉頭,“沒辦法,我得先走了。”
“那我啥辦?”我本能的想拉住她……等等,手在哪裏?
“沒關係,我睡著之後你會恢複原狀的,稍微忍耐一陣子。”
說完,老姐拾起背包,絕塵而去,留下一臉懵逼的我。
不需要咒語也能恢複倒是讓我鬆了一口氣,不過我真沒想到,老姐竟然可以一周不睡覺。
我作為“奇異人”在家裏宅了整整七天,期間半步都不敢踏出門,班主任打了電話到我家,我編了個比較靠譜的謊話勉強糊弄過去,這一周我就一個人渾渾噩噩地在家裏過日子,在冰箱即將彈盡糧絕之際,我喝飽水,又暈暈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晨,明媚的陽光照在我的臉龐時,我才發現,原來普通的日常是這樣的,我幾乎快忘記這種感覺了,地溝鼠的日子真不好過。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生死簿……死亡筆記,我搖搖晃晃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將它塞進單肩包。穿上潔白的風衣,拾掇一番,總算像回個人樣,不過臉色真夠蒼白的,算了,這個樣子作為請病假的證據再好不過。
該是時候上學了。
從今天起,這普通的日常注定要出問題,沒辦法,畢竟是老姐,我就暫時幫著她吧。
哦,對了,差點忘記自我介紹。
我叫葉雲,是一名死神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