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對麵的天邑淩晟遞過來一壺酒。
他一臉淡漠,我抬手接過大口飲下,喝的太急,辛辣的味道直衝咽喉,嗆的我連聲咳嗽。
“停下尤笙。”安予彥皺著眉按下我的酒。
“讓她喝吧。”天邑淩晟繃著臉看著我,黑眸淵深。
幾口酒下肚,我臉頰紅彤彤一片,眼前景物疊影微晃,三個男子都在看我,神色各異。廳內無人說話,遠處的街麵仍舊響著炮竹聲,劈劈啪啪,很是熱鬧。我眨了眨微醺醉意的眼,道:“咱們這麼安靜幹嘛。”
“要不,我給大家唱首歌吧。”我嘿嘿笑著。
“好。”
安予彥把我額前淩亂的發絲拂到耳後,應道。
我清了清喉嚨:
“一盞離愁淚兩行,一句永遠掛心上
對對寂寞紅茶坊,萬般無奈自難忘
一曲唱罷斷人腸,一壺美酒邀月光
回首不識舊兒郎,抬頭隻見瓦上霜
無處話淒涼,守著一碗明月光
聽罷蝶戀花一曲,句句刺痛我心腸
看雁過秋風涼,走過青瓦的長巷
街角的石板上,寫滿淡淡的憂傷
看過了太多離合悲歡
看淡了情愁一笑坦然
自古天涯芳草傷情短
提上那一壺肝腸寸斷
喝下了一生寂寞孤單
獨自守著冰冷的夜晚
一輪月兒彎彎,落在你心坎,幸福燦爛
情深苦短,事事多婉轉
一輪月兒彎彎,多少人心寒,一步一站
簡簡單單,哭笑自悲歡
一輪月兒彎彎,落在你心坎,幸福燦爛
情深苦短,事事多婉轉
一輪月兒彎彎,多少人心寒,一步一站
簡簡單單,哭笑自悲歡
哭笑自悲歡……”
忘掉往昔,猶如重生;話很簡單,卻不容易做到。
從至明史國,我們笑哈哈的過著每一天,誰都沒有提及天邑皇朝這個話題,像共同有的默契都避諱著。可我知道,我們都有著各自的傷懷。
而除夕,這讓人容易泄漏心緒的日子,我們都喝醉了。
迷惘恍惚的我被人抱在懷裏,走向房間,我隻當是安予彥,遂很是放心,攀著他的脖頸,我努力的睜眼要看清他模糊的容顏。
“別亂動。”一聲低低的嗓音道,帶著些微酒意。
我對容貌混沌的他嘿嘿傻笑。
回到房間,我被放在床上。
我一腳蹬掉棉靴,晃晃悠悠的脫著厚重的衣服,手指十分笨拙,幾次都解不開扣子。
麵前的他低罵:“白癡。”
他上前非常利落的便成功脫下我的棉衣。
冷意漸襲,我手腳並用胡亂掀開被子蓋在身上,瞌睡的昏昏沉沉。
沒多久,身後有人爬上了床,爬上了我的身子。我暈暈的嚶唔一聲,隨即有柔軟的東西印在我唇瓣,再三流連,又緩緩朝鎖骨蔓延,有手掌探入我裏衣內……這手掌上下移動,擾的我無法安睡,我推了推壓在我胸膛的身體,“別鬧。”
對方停頓下來,終於翻身躺在床的一側。
我輾轉著尋找舒服的睡姿,下意識的抱住一旁的他的腰身,窩在他微微泛著酒氣的懷裏睡去。
天色微亮時,我口幹舌燥的醒來,下床翻找茶水。
喝了兩杯解渴,我迷蒙的看了看床鋪,好亂啊……衣服丟的到處都是,床褥淩亂皺巴巴……我昨晚是不是耍酒瘋了?宿醉的腦袋十分不好使,我撫著沉甸甸頭再次爬上床,繼續補眠。
那時我哪裏注意到房外的身影。
他顯然是剛從某個屋裏出來,正朝自己房間走去,步子慵懶散漫。
他總是波瀾淡漠的眼眸,此刻深黑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