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途中,天邑禦執意與我共乘一輛,我無力與他爭執,便點頭爬上了他的馬車。
簾布合上,馬車滾動,我歎了口氣感覺不真實,我真的要與麵前的這個男子成親?正思忖,天邑禦整個摟抱住我,一下子把我壓倒在車廂內,撲麵而來便是一陣暴烈蹂躪的吻。
我的嘴唇撕痛,被天邑禦吻過的地方都隱隱作痛,他的親昵毫不留情,十分殘暴。
手指抓住他的肩膀,我把頭偏向一邊喘著氣:“你幹什麼!很痛。”
他動作停了下來,兩指按住我的臉頰,雙眸包含著肆虐之氣:“你什麼時候和天邑淩晟招惹上了。”
我眨著眼睛放緩了語氣:“我的一舉一動,不都在殿下的監視下麼。殿下何必問我,你該比我更清楚。”
天邑禦冷笑了下,從我身上起來,坐回了位子,他拂了拂衣擺塵土。
我坐了起來,輕揉著手腕與嘴唇,側過頭不去看天邑禦。
“防著天邑淩晟。”天邑禦突然啟口,“他該已經知道你是福靈之魂。”
我聽到這話,終是撇回臉看他:“什麼?”
天邑禦嗯了聲,隨後低沉一笑,清眸厲芒,語氣卻是無所謂:“你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你,才要向你提親?他派人暗地跟蹤我與徐乾之,見了什麼人,去了什麼地方,他都一清二楚。還有當日在場的侍衛,他都一一詢問過,就是為了找出泫尼摩尊所說的福靈之魂……”
我聽到這裏,不禁啟口打斷:“徐將軍跟三殿下關係那麼好,將軍怎麼沒有對三殿下直接說出誰是福靈之魂。”
“你認為他們關係很好?”天邑禦眸中之色轉淺,慢慢恢複了清明一片,“有些事不能隻看表麵。”
天邑禦這是什麼意思,我微挑眉梢,難道他們的關係不好麼。
耳畔又傳來天邑禦的聲音:“今日在相府內,本殿一說出要與你成親,安穆便去跟天邑淩晟報信,天邑淩晟這才懷疑你是福靈之魂,所以隨後便來到相府,與我爭奪你。”
此話又讓我心緒一亂。
“原來如此。”我不由握緊了手掌,指甲刺著皮肉卻不知其痛。
忽然想到一點,我微微沉著聲:“鬧到皇宮,也是別有用意的,是嗎。”
天邑禦淡淡勾著嘴角:“你猜想的沒錯,他是想讓父皇賜婚,再借由父皇之口,告訴世人自己的皇妃便是福靈之魂,多麼好的一個想法……他認為父皇定會把你賜婚給他,事實也確實如此。不過隻可惜……”
他伸手撫上我的唇畔:“隻可惜他算錯了一步,沒想到你早已是我的人。”
“借父皇之手的人,又何止三殿下。”我冷哼一聲,“你不也如此麼,所以才會同意進皇宮。”
我原本還猜想,這兩個皇子就不怕事情鬧大,讓人恥笑。
他們哪裏怕鬧大!根本是怕事情鬧不大!
試想一下,若是我嫁人的事情,鬧的全皇朝皆知,他們隻需再宣布我是福靈之魂,豈不是會震驚朝綱!也會輕而易舉的贏得世人關注與擁護。
他們都在利用我啊……我心中一陣陣荒涼,指甲陷進肉裏已滲出血漬。
想到天邑禦與皇上在寢殿獨自談了那麼久,我盯著天邑禦道:“殿下你有沒有告訴皇上,我的福靈身份?”
我毫無血色的麵容不知道是不是嚇到了天邑禦,隻見他雙眸停在我握緊的拳頭上。
他眼睛撇開,避重就輕道:“父皇遲早是會知道的。”
“什麼福靈之魂,殿下竟然相信那樣的鬼話?”我冷笑一聲。
“本殿信不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相信,這便夠了。”
我閉上雙眼靠在車廂,是總被利用的我悲哀,還這些皇子們更加悲哀?這金鑾寶座就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嗎,讓本是有血緣親兄弟,因權力而心生猜疑並自相殘殺,著實可怕。
從前,陌夜為了替母親報仇,在那個龐大的家族,也是不擇手段的爭奪。
可我知道,他是多麼厭惡那一切,且他從來沒有因此而利用過我,對我唯一的傷害便是分手一事。
他一直是愛著我的,即使兩年來我們未曾聯係過,但這點我堅信,毫不猶豫。
可是天邑禦呢,這個跟陌夜有著同樣麵孔的皇子呢,他利用我,殺人不眨眼,他誓言要做天下君王,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