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便找了家酒吧。
年輕人叫了兩瓶高度的陳釀白酒,擺在馬昂麵前。
“你也喜歡喝這種酒?”馬昂很有一點酒逢知己的感覺,眼神明滅間,心中那種熟悉至極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但又實在想不起自己何時曾認識過這樣一個極品的人。
“特意叫給你喝的。”
“你不喝?”
“我不會喝酒。”
“哥們兒,莫裝純,裝純遭人輪,裝逼,裝逼遭雷劈。”
“我真不行,滴酒不沾。”
“真不喝?”
“不喝。”
馬昂微微一笑,噌地一聲站起,轉身就走。男人趕緊站起,笑嘻嘻地擋在他前麵。
“那咱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立馬走人。”
“非得喝?”
馬昂像是看到路邊的一抔大便一樣掃了他一眼,不爽道:“不會喝酒還敢請別人喝酒。大老爺們兒不喝酒,你充什麼帶把兒的?”
“我說的是‘請你喝一杯’,又沒說‘一起喝一杯’,是不是?”
馬昂不再廢話,起身就走。
“好好好,哥,我服了。今天我舍命陪君子,那你得答應我,得會兒我喝倒了得把我弄回去。”
兩人複又坐了下來,一人倒了一口杯。
馬昂端起酒杯一口悶淨,那火辣辣的感覺順著嗓子直衝到胃,暢快淋漓,怎一個爽字了得。
酒逢知己千杯少,喝酒得看是和什麼人喝,對麵的年輕人雖然來頭不明,但人很有意思,所以這酒雖然劣質,但喝起來卻比之前在獨立屋的高檔酒順口多了。
但年輕人卻是端起酒杯聞了又聞,嗅了又嗅,緊皺著眉頭始終下不去口,好不容易準備喝了,還不忘交待馬昂道:“記著你答應送我的。”
馬昂戲謔一笑,“曉得。剛才在外麵還挺爽快挺有意思的,怎麼這一聽到酒就婆婆媽媽了起來,說吧,得會兒你去哪兒?”
“奈何橋。”
“奈何橋?”
馬昂的眼睛猛地一縮,冷冷道:“原來你就是閻王派來的新任勾魂使,是來拿我回去的。”
年輕人的眼睛頓時幽幽了起來,聲音也變得飄忽不定,滿臉猙獰道:“聰明。本陰差給你個選擇,是束手就擒呢,還是束手就擒?”
馬昂嗬嗬一笑,“挺愛演的,趕緊喝酒,別再扯什麼奈何橋三生石孟婆湯之類的轉移注意力,這招沒用。”
年輕人苦笑著從身上拿出一張紙遞給馬昂,“真沒騙你,我要是把這杯酒喝下去,得會兒真的得讓你送到奈何橋去喝孟婆湯了。”
那是一張中心醫院的病曆單,帶著幾個紅紅的鋼戳印,乙醇酒精中度過敏症。
看著年輕人遞過這張紙就像遞過了一塊免死金牌的表情,馬昂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就好像看到了這世界上最可笑最好玩的事情,邊笑邊從身上摸出紅綠藍三個小本遞給了男人。
世間事就是這樣巧,昨天剛從寧醉墨那裏弄來三個小玩意兒,今天就用上了。
這是三本證書。
年輕人翻開紅皮證書隻看了一眼,嘶嘶。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