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馬昂在學校餐廳吃的飯,作為白丁,自然是在杜小鬆口中的貧民餐廳。說是貧民餐廳,隻是相比較貴族餐廳而言,卻遠比馬昂之前足校的小飯堂豪華多了,飯菜也極為可口,重要的是價格相當實惠,總之馬昂感覺很滿意。
擺脫打菜師傅的好奇,在眾人的打量目光與竊竊私語中打了一份兩葷兩素五塊錢的套餐,馬昂端起托盤正要尋一個地方坐下,抬眼卻看到不遠處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紅繩係著清爽的馬尾,清靈透徹,膚白如玉,獨自占據了一張六位的餐桌,低頭細細嚼著飯菜,秀美矜傲,如一幅靜謐唯美的油畫,與這裏熙攘吵鬧的餐廳格格不入,正是步紅藕。
馬昂略作沉吟,端著托盤走了過去。
“快看,那位白丁同學朝高二(七)班的步大神走過去了,這年頭什麼人都想學人家搭訕泡妞,這下有好戲看了!”
“胡扯什麼,他也是高二(七)班的,聽說上午睡覺挨了千手觀音的針,課堂上大喊大叫不說,居然還不知死活向老師告狀,結果被罰到大操場跑了十圈!十圈,四千米啊,我覺著這是要去報仇雪恨的!”
“太好了!自從上半年那什麼狗屁五公子中的彭鋒追求步紅藕被她弄哭後,已經好久沒有看到觀音姐姐出針了,期待ing!”
“切,你當初不是也在這餐廳裏被她紮過的?”
“呃……當時年少輕狂,不成熟,不成熟。所以現在喜歡看她紮別人嘛!”
……
在大半個餐廳的灼灼視線中,馬昂端著托盤來到了步紅藕的六人獨桌前,用力想了想,不確定道:“步?”
“紅藕,紅藕香殘,步紅藕。請坐。”女孩兒笑了笑,潔白的小米牙閃了閃,招呼馬昂坐下。
馬昂也不客氣,大咧咧地在步紅藕的對麵坐下,隨著他這一坐下,整個餐廳的空氣突然一滯,多少男生因為某些傳說而敢想不敢做的事情,一個不知死活的白丁今日居然做到了。
“怎麼沒去貴族餐廳,在這裏吃?”馬昂本想興師問罪直奔主題的,但念頭在腦海裏轉了半天,最後蹦出了這樣一句開場白。
“有點遠,浪費時間。”步紅藕伸筷子夾起一小片燒茄,紅唇輕咬了幾下,抬頭笑道:“別繞了,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馬昂蹙眉道:“我有得罪過你?”
“沒有。”
“那你?”
步紅藕明波般的雙眸看著馬昂,輕柔而不容置疑道:“坐在我的前邊,上課打瞌睡是不被允許的!”
馬昂氣笑了,道:“我睡我的覺,倒礙著你了?”
“礙著了。”步紅藕認真道:“前邊坐著的人上課睡覺,我會不舒服,不舒服就會影響聽課效率,這是不可以的。無論是上課睡覺、說話、傳紙條、玩手機、看閑書……一切上課時不該做的事情,你做了都會影響到我,我是決不允許發生的。”
馬昂一陣惡寒,惱火道:“什麼意思!就是說隻要我做了你剛才所列舉的事中的任何一件,即使這件事所有同學上課都會做,你也會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地紮我?”
“任何人都可以做,你坐在我的前麵,就不可以。”步紅藕淡淡道,帶著絲強硬和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