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昂心裏突然間惶惑煩躁,如一頭遇到強壯敵人踏入領地的雄性動物,彈簧般坐起身來,一把拉住黃燦,阻止她穿衣服,大聲道:“不許走。”
“放手。今晚的事馬上忘了。”黃燦麵無表情道。
“不放,不許走。”
黃燦轉過臉,美麗的臉上掛著一絲不耐與譏誚,曬笑道:“不讓我走,就憑你?醒醒吧,孩子,這種事講究個露水姻緣,過之即忘,玩兒不起你就別玩!”
“我…”馬昂情急之下熱血激蕩,脫口而出道:“他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而且會比他做的更好!”
黃燦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直直把眼淚都笑出來了,才一把抓住馬昂的手,將他從床上拉起,拖著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將垂重的窗簾來開一條縫,指了指下麵,淡淡道:“你看,就是那個人,個子不高,勉強一米八五,長得也不是很帥,稍微比華仔強點,至於家世,也不算什麼名門巨閥,就是時常能在家族晚宴上見到幾個區長局長總裁之類的,老爸是區質監局的局長,老媽是上市公司的董事,至於開的車,就更沒什麼好提的,普普通通的阿斯頓馬丁,也就幾百萬,不值一提……就這些,你跟我說,你怎麼跟他比?”
馬昂滿臉通紅,呐呐無言,如一頭被傷口激怒的獅子,重重拉過黃燦,不顧她的掙紮,緊緊抱住她,急吼吼道:“我不管,你是我的女人,我們剛剛,剛剛上過床!”
今晚發生的一切早已超出了他的預期,一向世界裏隻有單純足球的十七歲年輕人剛經曆了從男孩變成男人的美好,卻還沒得及細細回味好好思量,事情卻是急轉直下,他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麼,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全憑男人的本能支撐,更沒有意識到現在的一切言行都是那麼的幼稚可笑,都是在自取其辱。
聽到馬昂的話,黃燦不掙紮了,冷笑如血,字字如刀:“幼稚!可笑!你的女人?我呸!你除了硬一點,燙一點,型號大一點,勁頭猛一點,還有什麼?你知道什麼叫阿斯頓馬丁嗎?你知道站在獨立別墅的樓頂看星星有多漂亮嗎?你見過瑞士雪山的雪景嗎?你想過世上有紅色的玫瑰湖嗎?你知道尼采是誰,歌德是誰,什麼是柏拉圖的永恒,什麼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嗎?你知道哪裏產的鑽石最璀璨,哪裏出的珠寶最珍貴嗎?你知道什麼叫愛琴海的藍,什麼叫普羅旺斯的紫嗎?你能認出我內衣的牌子嗎,你能說出我香水的由來嗎?包括被你舔了一晚上的我的臉,我的唇,你知道那上麵塗的麵霜有多貴,唇膏值幾何嗎?”
女人的聲音愈發寒冷,無情譏諷道:“換句話說,隻會踢球的小屁孩兒,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你聽的懂嗎?”
馬昂胸如雷擊,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該如何應對的女人咄咄逼人與無情羞辱,隻是下意識地緊緊抱住她。
啪!
黃燦抬手一個清脆的耳光重重抽在馬昂的臉上,將他抽傻了,也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