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是那個幸運中的一員,我相信。”黃麗麗為任安打氣。
“謝謝,但願吧。”任安不信這種意念定力學說,這種事情隻能聽天由命。
“任安,明天要手術,現在都快兩點鍾了,你還是要去睡一覺,不然明天可能撐不住的。”黃麗麗害怕耽擱了任安的休息。
“好吧,你也休息吧,接到你的電話,我的心也安了,還真有些困意了。”任安打了一個嗬欠。
“晚安,手術順利!我愛你。”黃麗麗最後三個字說得雖小,但是卻飽含了真情實意。
“晚安,我也是。”任安望了一眼鄰床的夫妻倆,他不好意思將最後三個字說出口。
掛掉了電話,任安翻過身去,迷迷登登的睡覺了。
黃麗麗坐在電腦前,心情複雜的在QQ日記裏麵記錄了一下私密日記。將心裏糾結的情緒在裏麵發泄了一通。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這個小城在夜色裏安靜的佇立。小區裏亮著的可能也就黃麗麗房間的這盞燈。她點開QQ空間裏保存的任安和自己的照片,看著任安俊朗的容顏,深遂的又眸,似笑非笑微微上翹的嘴唇,還有那對肥大厚實的耳朵,她最喜歡拉他那又大耳朵了,老人都說大耳朵的人都長壽多福,希望任安大難之後有大福,一輩子健康長壽。
黃麗麗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任安的照片,她知道這個男人將永遠存在這個空間裏,永遠封存在她的記憶深處,她決定放棄這段感情。等確認了任安手術一切順利之後,黃麗麗決定永遠消失在任安的生活裏。她未來的人生是什麼呢?是李洪亮嗎?不可能,一想到這個惡心的男人,她就有種吞食了隻蒼蠅的感覺。
李洪亮倒是給黃麗麗發了幾條短信,黃麗麗看也沒看全部刪除了。
任安第二天一早就被護士安排進入了手術室,任國梁帶著老伴一大早就趕了過來,目送兒子走進手術室的大門。
雖然是微創手術,仍然要全身麻醉,任安剛躺在手術台上接受麻醉的推針時還有些痛感,漸漸的越來越困,眼皮越來越沉,最後完全沒有感覺了。
主任醫生將伽瑪刀的支架架在任安的頭部,根據MRI的影像資料調較好數據,這種手術的精密程度遠高過人工施刀。當然數據的核實,靶點的確認這是需要人工來調校的。安裝支架與調校靶位就花費了近一個小時。
因為有鈣化點,而且為了防止後麵複發的可能性,需要放化療處理。仍然需要在腦部開一個黃豆粒大的小洞,光波射殺瘤體之後,要通過新開的小洞取出鈣化物,投放治療的藥物。最後才消炎包裝傷口。隻是這個傷口的麵積遠小過開顱手術而已。
三個小時左右,任安被推出了手術室,任國梁夫妻倆人迎了過去。
主任說:“手術很順利,鈣化點已經全部取出,放療的藥物也已有投放。等過了麻醉關,一周之後就能出院了,你們二老還是不用在外麵等了,先回家吧,有事情護士會和你們聯係的。”
“非常感謝您了!”任國梁連忙彎腰向主任致謝。
主任點了點頭,隨著任安的推車進了重症監護室,他還要安排後麵心電監測的事情。任國梁扶著老伴坐在ICU我外麵,等候兒子蘇醒過來。
因為是微創手術,麻藥的深度遠沒有開顱那麼深,一個多小時,任安就醒了過來,麻藥的反應仍然比較強烈,他有些嘔吐的現象。一旁的護士拿出取痰器將他嘔吐出來的痰液吸了出來,將任安的頭按倒在一邊,讓他將口腔裏麵的痰液流出來。
任安這時才明白為什麼要禁食,原來害怕的就是病人麻醉醒來之後的嘔吐物堵塞氣管引起窒息。嘔吐了幾次之後,任安的舌頭不再僵硬了,開始能夠自主吞咽,惡心的感覺也越來越輕。
管床丈夫接到了護士的通知之後,也來到了監護室查看了病情。心電監控數據非常平穩,麻醉關平安的度過了。
“不錯,手術很成功,恢複得也不錯,明天一早就能轉入普通病房了。”管床大夫興奮的告訴任安。
“太感謝你們嘍。”任安也感覺很開心。
“過了中午,就能進食一些流質了。”管床大夫跟護士安排了一下就走了。
“護士小姐,可不可以去外麵跟我爸媽說一下,讓他們回家去吧。”任安料想父母肯定守在門外。
“好的。”護士小姐的脾氣還真不錯。
護士出來監護室跟守候在門外的任國梁夫婦告訴了這個好消息,倆位老人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你們二老不要在這裏等下去了,要明天早上才會轉去普通病房,這個時候也不能安排探視,你們還是明天早上再來吧,在這裏守下去沒得什麼意義,他的狀況很好,你們就放心吧。”護士叮囑了一下。
“真的太感謝你啦,我兒子就拜托你多照看點。”任國梁向護士致謝。
“不客氣,你們回吧。”護士微笑著點了點頭,按開了重症監護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