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龍白他一眼,沒好氣道:“若不是你劣跡斑斑,師父又怎會讓我過來照看著?”
淩無極無賴地笑了笑,“劣跡斑斑也是你們慣出來的。”
遊龍懶得再理會他,細細地同淩無衣講起內功心法和劍法書卷。兩人直接將淩無極晾在一邊,談論了很長時間。
遊龍到底是比淩無極心細,一番講解下來,淩無衣受益匪淺。待兩人聊完,淩無極已經躺在藤椅上睡了過去,落了一身的葉子。
遊龍輕歎一口氣,走過去仔細地將他身上的葉子一一拂落,轉身卻對上淩無衣看過來的視線。她動作一頓,低聲交待了幾句,“不明其道的話,可以多問問你師父,或者找我也可以。”
而後,遊龍進房拿了件披風出來,給淩無極蓋好,便頭也不回地出了小院。
餘下淩無衣對著一個酣睡的人,神情寡淡。
接著幾天,淩無極隻說讓淩無衣思考自己的“理”,而他自己卻得了空閑,幾次偷跑下山去喝上幾盞好酒。
雲霄峰的女弟子過來送弟子袍和長生命符的時候,淩無極也不在。幾位女弟子將東西交給淩無衣,語氣可惜道:“難得出來一次,淩師兄卻不在。好幾日沒有見到他,也不知淩師兄到底作甚去了。”
又一位女弟子接道:“我猜不是在後山捉兔子,就是跑下山喝酒去了,沒準兒還有哪位佳人相伴。”
“嘻嘻,是淩師兄的作風。”
“不過,這新來的小師侄生的真是好看,難怪能入了淩師兄的眼,教人好生嫉妒。”
………
淩無衣神情寡淡地看著一眾女弟子有說有笑地離開,一言不發地端著自己的衣袍回了房。
白玉京的長生命符視品階而定,內門弟子和親傳弟子的反麵繡有山河圖,而記名弟子則沒有。
淩無衣正端詳的這一枚,反麵繡了與淩無極無一差別的山河圖,正麵繡了一個“淩”字,若非她的是桃花色,淩無極的是煙藍色,兩枚長生命符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她的弟子袍也是粉色,立領桃花長裙,袖口墜著流蘇,緞麵上繡著桃花盛放的暗紋,明豔精致中又不至於招搖。衣袍內襯上同樣繡了山河圖,正反形成鮮明對比。
淩無極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白玉京中一個女弟子,正是今日跟他一同下山的青魚,也是他交好的女弟子之一。
兩人在鐵鏈險道前分開,青魚微醺道:“今日謝過淩師兄的酒錢,改日再與師兄把酒言歡。”
淩無極神色清明道:“青魚師妹,要是腿軟的話,師兄送你回飛仙峰。”
青魚聞言,笑罵道:“淩師兄是想占我便宜嗎?小心讓我師父她老人家看見,非得上京主那兒告你一狀不可。”
淩無極:“做一回護花使者都要被說教,那我可真是冤。”
青魚拽了拽了鐵鏈,說道:“淩師兄不用管我,青魚還沒有體弱到連峰都登不上。你家裏可還有個天仙徒弟在等著,還是趕快回去吧,莫要讓小師侄擔心。”
話落,她縱身一躍,借著鐵鏈,搖搖晃晃地往峰頂飛去。
淩無極目送她上去之後,自言自語道:“她要是真擔心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