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員的綜合技能,也存在不少問題。長期以來,戰奧運、攻全運的指導思想,導致國家和地方都把99%的精力放在技戰術訓練上,完全放棄了運動員文化素質的培養。這種短期做法帶來的副作用是,運動員在退役後,甚至無法覓到謀生之路。於是,媒體報刊上出現了“全國舉重冠軍今當搓澡工”的新聞:十幾年前,鄒春蘭曾是閃耀體壇的全國舉重冠軍,打破過全國紀錄、世界紀錄;但退役後,她找不到工作,隻得在一年前跟丈夫一起,來到長春市的一家浴池打工,靠給顧客搓背,以賺取微薄的收入。
冠軍鄒春蘭為什麼要做又累又髒、收入又低的搓澡工呢?“我現在隻有不到小學三年級的文化,連拚音都不會。”鄒春蘭說。由於常年從事體育訓練,唯一目的就是拿冠軍、破記錄,鄒春蘭把學業徹底荒廢了。除了沒有文化,她在實用技術方麵也沒有什麼專長,改行學別的又很慢。她僅有的特長便是舉重。但舉重不是羽毛球不是健美操,沒有群眾運動的基礎,想去體育館、健身館做教練也難。
像這樣僅有“一技之長”的冠軍,全國各地還為數不少。戴國宏,前世界遊泳冠軍,退役後回到老家遼寧遼陽,經營一家小服裝店,平淡度日,而這還算是比較好的。
劉菲,1998年獲得世界技巧錦標賽女子三人項目的冠軍,此前還曾獲得過7項全國冠軍。2000年,21歲的劉菲退役後,四處打工。有時候給人代課,每月隻掙可憐的160元,還不夠房租。“除了‘一技’之長,再也不會其他什麼了。”她坦白說。
曾經名噪一時的女子田徑“馬家軍”,今日有多名隊員失業在家。如陳玉梅,昔日的世青賽800米亞軍,現在鞍山做一名礦工。
他們大多文化水平不高、綜合技能有限,再就業已成為他們退役後的難題。
雖然其中有一些做了體育教師或教練,但這隻是極少一部分——那麼多運動員,尤其是一些沒有拿到冠亞軍的普通運動員,就更難安排了。一些改行做其他職業,但成功者畢竟風毛麟角、屈指可數。這裏麵固然有我國體育機製、社會保障製度等方麵的深層次原因,但運動員本人素質低下、生存技能單一,則更為關鍵。
當然,我們也見過一些在本行業做到了頂尖的著名專家、天才,他們在個人生活方麵的技能興許比一般人要差一些。比如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的大數學家陳景潤,據說不懂生活,不會洗衣做飯,不會談戀愛,甚至有時買東西連簡單的四則運算都不會。比如川劇作家魏明倫、台球奇才丁俊暉、智障患者同時又是指揮天才周舟……他們的生活自理能力聽說也並不太高。可是,你是陳景潤、魏明倫、丁俊暉、周舟嗎?全中國這麼多人,也就是一個陳景潤、一個魏明倫、一個丁俊輝、一個周舟而已。
更新周期漸短,單一技能者高薪岌岌可危。人才市場最近出現了一種新概念:由原來的高學曆、高職稱就是人才,轉向“有需要才是人才”。業內人士預測,科技一日千裏,市場經濟千變萬化,人才的需求也隨之不斷改變。因此,未來社會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忙得要死的人(因為工作和學習),另外一種是找不到工作的人。
來自各地人才市場的信息表明,單一技能者高薪岌岌可危!美國職業專家指出:職業半衰期越來越短,所有高薪者若不學習,無須5年就會跌入低薪。外語和計算機已由原先的專門人才轉向為複合型人才的必備兩大工具。此外,就業競爭加劇與證書層次高移的原因有關。據人才市場統計,25周歲以下的從業人員,職業更新周期人均為一年零四個月;35周歲以下的從業人員,職業更新率為43%。例如,當10個人中隻有1個人擁有電腦初級證書時,他的優勢是明顯存在的;而當10個人中已有9個人擁有同一種證書,那麼原有的這一份優勢便不複存在,表明他又應該去學習一些新的知識和技能了。專家忠告,人才處於不斷折舊的過程中,而學習則是防止人才折舊的最好方法。
技能單一,處處碰壁
在北京。該市職業介紹服務中心公布的“2002年北京市勞動力市場供求狀況”顯示,機動車駕駛員、財會人員、秘書等職業,市場已經飽和,很難找工作,而且隻具備單一技能的求職者在勞動力市場上的競爭力還會越來越弱。而根據本市5年來勞動力市場供求趨勢和有關行業的“十五”發展規劃,在2003年,推銷展銷人員、營業員、飯店餐飲康樂服務人員,以及各類高級管理人員、高級財會人員、高級秘書、高級計算機技術人員等7類人員才是市場需求的熱門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