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時毅,我出生的時候可謂是電閃雷鳴,風雨交加,衝這個氛圍,就知道我注定不平凡。
……以下均出自時寬時老爸的回憶……
“阿爹,阿爹。”時姣一邊奔跑一邊喊著,額頭上全是汗,跑進第五人民中學,二教學樓,初三教師辦公室。
時寬抬起自己的搪瓷杯,暖暖手,吹了吹浮在表麵的茶葉渣子,心裏漫不經心的想著。
這是這個月第幾次了?第六次?好像記錯了,有一次我去隔壁中學交流經驗去了,那應該是第七次。
倒黴催的,自從自家敗家娘們懷孕七個月後不方便任教,這小倒黴孩子就成了她的僚機,一天東想西想,就擔心老子搞外遇,不是我吹的,如果一個男人想搞外遇,是怎麼防也是防不住的。
“阿爹,阿爹……”時姣推門而入,看到時寬手中的搪瓷杯,眼冒藍光,一把搶了過去,險些把時寬嗆死在案幾上。
“咕嚕……咕嚕”時姣要渴死了,從家裏一路跑過來的,反正就兩個站,公交車還沒有自己跑得快,還可以節省五毛錢,五毛錢買什麼呢……
“咳咳”時寬清了清嗓子,“姣姣,以後要喊我爸爸,不能喊阿爹知道嗎?”現在香港都回歸了,還是那老一套叫法,丟份,自己好歹也是一人民教師,受人尊重的行業。
“好的,阿爹。”時姣喝完水,從兜裏掏出一張白手巾擦擦嘴。
時寬眉眼低垂,手心發癢,忍住忍住。這倒黴孩子,是當初把尿戒子養大了是不,這智商咋就不隨我隨他媽去了。
時寬想到這就一臉憂傷,這孩子以後怕是毀了,做父母的還是對她好一點吧,最好還是晚一點再讓她明白這個社會對笨蛋是多麼的絕情。
這麼想著想著,時寬發現自己還是很有做慈父的潛力。
摸著自己略顯粗糙油膩的下巴,語氣又變得柔和了:“姣姣啊,你媽媽叫你來幹什麼啊?”
能幹嘛,打著送東西的名義來看看我身邊有沒有狐狸,不過東西呢?好嘛,這娘麼連表麵功夫都不做了。
“哦,對了,是阿奶叫我來的,阿奶說阿娘要生了,就在……。”時姣還沒說完,身邊的時寬刷的一下就蹦了起來。
“你個倒黴孩子,阿娘要生了你不曉得早點說。”一時激動,都不知道風度為何物,一瞬間就換成了方言。“倒黴催的,快,是哪個醫院。”
“第六醫院。”時姣很無奈啊,又不是那不說,明明是她沒找到機會說。
“唐寧啊,你幫我請個假,就說我要生了。”好嘛,時先生太激動了。
“啥?”坐在對麵的唐寧推了推眼鏡,完美的詮釋了“一臉懵逼”。剛想開口,時寬都已經消失在門口。
“阿爹,你等等我。”
“倒黴孩子,你倒是快點啊,快快快,坐到後座上來,抱緊。”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你這麼個小棉襖我都要被你氣死,上輩子怕是被挫骨揚灰了。
“阿爹,左拐,你走錯了。”
“我知道,這條路是近路,你沒走過。”時寬才不會承認太緊張導致他手抖拐錯了方向,丟人。
“哦。”我才不信,時姣嘴角抽了抽,不想和自己的幼稚阿爹說話。
'這是發現了?不可能吧,畢竟自己的女兒是個笨蛋。'
……路上吵吵鬧鬧分界線……
時寬到了醫院,車都沒來得及鎖,抱著時姣就往裏麵衝,剛好,時爺爺在外麵等著,就怕兒子找不到房間。
“這,時寬,這邊……”這不,是爺爺一眼就看到自己家兒子,為什麼呢?因為灰頭土麵的,活脫脫像個難民,孫女出去還幹幹淨淨,現在也灰突突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去挖煤了。倒是和五年前兒媳婦生第一胎的形象差不多。
“爸,阿芳在哪個房間?”時寬連忙往這邊跑,跑近了,把時姣放到時爺爺身旁。
“二樓待產室,你別急,醫生說現在羊水破一會,還有那麼久才生。”
“好的,爸,你看著姣姣,我先上去了。”
時寬的背影又消失在了人流之中,真是一個風一般的男子。
“姣姣,以後不要學你阿爹,莽莽撞撞的,白白的小臉都變成泥人了。”時爺爺拿出汗巾幫時姣擦臉。
“阿爺,我想去看阿娘。”時姣眨巴眨巴眼睛,在老人眼中,她一直是個萌娃。
“好的。爺爺帶你去看阿娘,但是,不許哭鼻子哦。”時爺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