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承瞧著她的一臉假笑，意有所指的向門口看了眼：“也不曉得是跟什麼人學的，越來越不招人待見了。”
顧清風抬頭看到慕如風，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
貌似宋明承的指控他也聽懂了，俊顏繃緊，一副隨時準備與人大動幹戈的樣子。
顧清風拿眼睛瞪了他一下。
慕如風馬上就收斂了一些，他知道顧清風不喜歡他與人起爭執。
站到一邊去，與其說是讓出門口的路，更像是下逐客令請宋明承出去。
宋明承怎麼看慕如風都覺得不順眼，也說不出是哪裏不對頭，反正就覺得慕如風杵在那裏很讓人生厭。
他當著顧清風的麵毫不客氣的說：“這帥府裏是沒人能侍候你了嗎？弄這麼個東西在這裏礙眼。如果當真沒人讓人稱心如意了，不如早早嫁到宋府去，到時候不愁沒人差遣。”
宋明承和顧清風是有婚約的，這個在京州幾乎無人不知，所以，從不用刻意說起。
但是，宋明承懷疑現在有人不知道。
顧清風才不想現在嫁人，況且她也沒有深思過和宋明承的婚約問題。
催促宋明承道：“行了，你要沒事就快回去吧。帥府這麼多人，會用得到宋府的人來照顧我嗎？”
怕宋明承那張嘴再說三道四，她推著將人送到門口。
外麵的雨仍舊嘩啦啦的下著，晚秋撐了把油紙傘等在廊簷下，送宋明承到車上去。
顧清風轉身進來，看到慕如風木頭一樣站在那裏。
“你不打算進去？”
慕如風完美無缺的下頜繃緊，就連薄唇也緊抿成一道線。
顧清風走進廳中央，一轉身，見他仍舊一動不動。
不由問：“怎麼了？”
慕如風沒說話，轉身冒雨走了出去。
雨水一滴一滴打在他的肩頭，很快便呈出一片深邃的雨漬。
男人心海底針，顧清風鬧不明白他又在發哪門子的脾氣。
不由好奇慕如風的生長經曆是什麼樣的。
但是，自他的性情裏滲透出一種驕傲，卻像是與生俱來的。
這樣的人做為下人，便顯得有些不諳世事。好在慕如風碰到的主人是顧清風，主仆觀念在顧清風的心裏並不強。再加上她深知慕如風的心智受藥物影響，不能自控，所以，平時對他特別寬容。
就算慕如風因為鬧脾氣，對她愛理不理的，顧清風也不跟他計較。
顧清風回房間睡覺去了。
一直到晚飯時間，她才悠悠轉醒。
天已經黑了，床頭的台燈打開著。
顧清風恍惚的坐了一會兒，對著外麵喚：“慕如風，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