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次見麵(2 / 3)

“這次的這個凶手很奇怪,之前從來沒有過,簡直就是前所未有。”於靖雅有些不耐煩回了一句話:“說重點。”

“師父,是這樣的,這些屍塊呢,可以清楚的看到是身體的哪一部分,但會有很多細小的刀割痕跡,相對比較完整,但從鎖骨到生殖器的那一塊兒區域,雖然不難看出是一名男性,有些切割的不是很完整,似乎大亂了原本的符號序列,還有就是男性的生殖器不見了,更稀奇的是,在這名男性的胸膛上被縫上了兩個女性的乳房,這一點其實挺意外的,不明白這個凶手為什麼如此大費周章的去組合一具屍體,還有就是上午發現的屍塊,明顯是一名女性,同樣的少了一個器官也多了一個器官,少了乳房,多了男性生殖器。”

“嗯,還有別的嗎?”於靖雅的大腦飛速轉動著,她想要快速的知道這個人是誰,究竟是什麼目的,一點一點的在心勾勒那張心理畫像。

“還有就是,他們的身體上都有被烙鐵烙上去的痕跡,好像是什麼符號。所以我們都覺得很奇怪。”

“照片呢,集中一下給我看看。”

馬一銘招呼了一下,讓李樂把照片收拾一下交給於靖雅。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名男子,除了於靖雅外,所有人都望向了那個男人,這時的馬一銘起身為大家介紹了這名男子。

“來,我給大家簡單介紹一下,這位是市局謝局派來協助我們的,他叫歐陽溱,是從臨藤區過來的,去年,臨藤區也發生過這樣的案件,至今沒有破獲,所以此次,謝局要求並案調查。大家熟悉一下,一起配合。”並指著於靖雅跟他說,這是他們的心理畫像師,叫於靜雅,說完,大家鼓掌示意,歐陽溱敬了一個禮,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或許是因為掌聲,於靖雅抬頭看了一下這個男人,大概35歲左右的成熟男人,很精神,但有些痞氣。看了一眼後又繼續低頭看著照片。後來才知道這個叫歐陽溱的男人是臨藤區刑偵支隊的副隊長,雖然痞氣十足,表麵大大咧咧實則心思縝密,經手的案子除這起之外無一偏差,也是個狠角色。

“小雅,這次的這個案件有些棘手,剛剛接到謝局的命令,要在四十八小時之內破案,去年到至今已經死了六個人了,都是男女對等,你仔細看看,盡快給個心理畫像出來。”

“好。”接過照片,於靖雅把桌子清空,將這些照片全部平鋪開,仔細的端詳著。

看了好久的照片,辦公室裏一片寂靜,突然腦海裏出現了一絲信息,於靜雅的手飛快的排列著桌麵上的照片,似乎在做拚圖。

“李樂,準備投影儀,將照片投上去。”冷不丁的來這一句,讓李樂有點愣神。

“傻了嗎?沒聽見啊,投影儀!”聲音很大,嚇得李樂趕緊手忙腳亂的安裝。

歐陽溱看著眼前的這個姑娘,其實他早有耳聞,隻是一直未曾謀麵,如今見到真身,還真是挺有個性的,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投影儀開啟後,於靖雅讓李樂將一部分照片投上去,是鎖骨到小腹的照片,讓李樂按照她的順序一一排列,形成一張完整的圖。排列結束後,眾人發現,肉體上的符號原來是一個個音符,現已組成了一首曲子,直觀感受是很震撼的,這個結果讓歐陽溱有些震驚,麵前的這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居然可以想到這些,還真是不可思議。

看到曲子的於靖雅,隨著音符敲著桌子,大概敲了兩行,說了一句:“女兒情……”

這讓所有人不解,李樂開口發問:“啊,什麼女兒情?”

於靖雅沒有理會李樂的話,隻是不知於靖雅從哪裏拿出來一支玉笛,閉著眼睛,跟著默默記下的那段烙在皮膚上的一小段曲譜演奏了起來,這讓在坐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居然還會樂器,再看馬一銘嘴角上揚,隻有他知道,於靖雅是精通琴棋書畫的,但馬一銘沒有想到她會隨時將她爸爸送給她的玉笛一直帶在身邊,看到玉笛的那一刻,他愣住了,那支玉笛他再熟悉不過了,是當年他和於靖雅的爸爸一起去買的,是送給她七歲的生日禮物,這樣多才多藝的女孩子,本應該有一段不一樣的人生,隻可惜造化弄人,無奈馬一銘淡淡的搖了搖頭。

所有人都沉醉了,在一段結束後,待眾人回神,於靖雅早已坐在椅子上正麵看著大家了,這讓在場的人有點意猶未盡。

“我去,這首曲子為何會烙在男人的身上啊?”

“李樂說到了重點,那反之,另一張拚圖的結果……”說到這,李樂介於之前的一次,他不想被罵,所以快速的調換了第二套照片,是一套女性的照片,同樣以此排列,這名女性的身體上也有一首曲子。

“這又是什麼啊……”

“千本櫻,李樂,搜一下。”說完在白板上寫下了

“好嘞。”

“這首曲子節奏很快,很大的區別了剛才柔美的女兒情,是一個很強烈的對比。”

是的,這兩首曲子被烙在了不同的性別上,起了很大的反差,這讓在坐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關上吧。”

此時的於靖雅靜靜的看了一下照片,示意李樂把投影儀也關上了,下麵開始了她為大家呈現出來的殺人犯的心理畫像。

“這個人是一名雙性人。身高170—173公分左右,年齡30—35歲之間,大概33歲左右,男性,在他認為33歲是他覺得男女最平等的年紀,但是因為從小受了不平等的待遇,導致自己有了嚴重扭曲的心理,他無法接受有著正常性別的人,同時,這些人似乎並不尊重他們的性別,所以他急切的想要摧毀他們,從而滿足自己內心等同的安全感,作為自己心理上的安慰,會把男性和女性特有的器官一一調換,在他們的身體上用烙鐵烙上不同的樂曲,再放置在一個個透明的容器裏,作為觀賞的作品,如果看膩了,會扔掉,重新選擇更好的模子。”說完這樣的心理畫像,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誰都不會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人,頂多大家會想到的是一名男性,沒曾想會是一個這樣的有著雙重性別的人。

“之所以我會想到這樣的人,是因為,他的無法接受他的性別,應該是因為家境貧寒,在小的時候家裏人無法為他的性別做出決定,無法承擔那筆巨額的手術費。他與其他人的不同,受盡欺辱,導致了他極度扭曲的心理。他很迫切的想要改變對等的現狀,這就說明,他所殺害的男人一定是同性戀裏女性的扮演者,反之他所殺害的女人就一定是同性戀裏男性的扮演者,他非常痛恨這兩種有著正常性別的不尊重自身性別的人,對於他這樣有著兩性的人是最大的諷刺。”

“再者說,現如今的社會,其實雙性人有很多,隻是我們看不到,見不到就以為是沒有的,他們雖然是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身體,但一樣要得到平等的待遇,不然就會出現像這次的凶手一樣的心理扭曲的人,他們一樣需要平等的愛,需要更多人的關心,而不是用異樣的眼光去關注他們,據中國性學會不完全統計,每新生十萬個嬰兒中都會有一個可能變成雙性人,如此估計,在我國十三億人口中,近幾年起碼存在近十萬以上的雙性人,相當於一個小鎮的人口。服用轉胎丸的孕婦,大量的雄性激素會刺激胎兒的其他基因發生變異,但控製性別的性染色體卻不可能變異,因而,在這種雄性激素的刺激下,久而久之,基因發生變異,便很容易出現我們現在看到的雙性人,也就是俗稱的”陰陽人“。所以說他們已經很可憐了,可以決定性別的人是幸運的,付不起高額的醫藥費的人也大有人在,我希望在抓捕的過程中,不要有敏感的字眼去激怒他,即使他已經到了瘋癲的狀態。”

此時,法醫秦明鈺從法醫室出來,說了關鍵的一些話,所有人似乎有些幡然醒悟吧,的確,人人平等,他們身體上的缺陷,不是他們所決定的,他們一樣需要一個快樂的幸福的人生,不能受到二次甚至更多的傷害。

“還有就是,此類人他有人格障礙,屬於癔症型人格障礙,他們這一類人,總會感到自己的一言一行均被控製著,並且自己頭腦裏所想的什麼都被別人所知,生怕別人知到自己的秘密而感到惶恐不已,從而用極端的手法去殺害自己臆想出來的人物,並且覺得這些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還用別樣的方式來諷刺自己。”於靖雅解說著這個有著雙重性別的犯罪嫌疑人的內心想法和態度。

聽到這,馬一銘站起身很嚴厲的分配了任務:“李樂,現在你和柴靜去排查本市所有區縣的在醫院有過備案和沒有備案的全部雙性人的名單,進行快速鎖定,這已經過去了8個小時了,還剩40個小時,大家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沒有休息,不準請假,所有人給我連軸轉,務必將這個變態的殺人狂拿下,同時注意秦明鈺說的,語言上一定要注意。還有於靖雅配合歐陽溱做進一步的分析和推演,剩下的人聯係各區縣派出所,請他們配合調查。嚴砳,把於靖雅的分析記錄複製給我一份。所有人,行動!”

分配完任務,所有人都動了起來,隻有於靖雅依舊靜靜看著照片,咬著手,時不時的在白板上寫寫畫畫,她需要找出更加細節的東西,要趕在下一個受害人前麵將罪犯抓捕歸案。歐陽溱看著麵前的這個小姑娘,打心裏由衷的佩服,這樣的分析前所未有,她能想到這些,著實不容易,連自己這個幹了近十年的刑警都自歎不如,他細細的端詳著,被於靖雅的話打斷了思緒。

“他應該行事比較低調,不與人接觸,似乎每天活在黑暗中……”

“啊?!”歐陽溱的愣神讓於靜雅很無奈的轉身看著他且搖了搖頭,這讓歐陽溱有些不好意思。

“額,抱歉,你繼續說,我聽著呢。”於靖雅轉身背對著他,看著白板上的照片和字開始了她進一步的畫像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