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相裏之偉大的生平事跡(一)
在北相裏很小的時候,大約六歲吧,她還是南越宮中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姑娘,每個人見到她都會情不自禁地露出姨母笑,可是隻有一個人,他見到北相裏時從來都沒有任何表情。
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宴上,北相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麵癱男孩十分驚恐,因為他畢竟還是一個沒有什麼人生閱曆的孩子。就捂住北相裏的嘴,把她帶到了一個漆黑荒涼並且連他都不知道是哪裏的地方。
但是六歲的北相裏還是在哭,在她幼小的心靈中,這個麵癱男孩就是她此生的汙點。麵癱男孩揪了揪自己的頭發,十分無奈地問道,你怎樣才會不哭了呢?
北相裏盯著他殷紅的眼角,情不自禁的伸出了舌頭。
不知是從哪裏撥進了一縷月光,把小屋照的朦朦朧朧,能夠依稀讓人看見裏麵的光景。靠窗的塌上坐著一個緊閉著雙眼的半大少年,臉上無一絲一毫的表情,可耳根卻變成了可口的粉色,連指尖也微微卷起。
他的身邊還跪著一個小女孩,與他的臉頰貼的極盡,表情仿佛十分享受,正緩緩地將他眼角的那一尾紅膩吮吸得一片濕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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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顧仔細地把畫紙疊成豆腐塊,給秦艽寫了一封信告訴他她已經找到那個男子了,讓他快點過來。
顧一顧好幾天沒見到秦艽了,也沒收到他任何的消息,這個死狐狸精,不知道又跑到哪個勾欄裏風流快活去了。
秦艽其狐,妖品奇差,在勾欄裏泡上個十天半月都不成問題,久而久之身上竟生出了一股子香粉胭脂氣兒來,洗都洗不掉。從而顧一顧練就了一種特異功能,從秦艽身上脂粉氣兒的輕重程度就可以判斷出他在姑娘群裏呆了多久。
顧一顧忽然想起了一件正事兒,白日裏那隻被寒顯封了的凶屍,多少有些可疑。如果是死人屍變後形成的凶屍,四肢僵硬,如果她要在化靈囊裏出來,應該是爬出來,而那具女屍四肢十分靈活。顧一顧隻顧想著找到寒顯了,卻沒考慮到這茬,拍了一下自己的天靈。
再等到顧一顧到昭陽殿時,哪裏還有那具凶屍的身影?
“寒顯君不是已經把那雜碎鎮住了麼?”
“這是怎麼一會兒事兒?”
“這凶屍跑了可就不好再捉了!”
顧一顧聽著這些所謂名家仙士們的竊竊私語,有些煩躁。鎮屍的時候也沒見到他們這麼活躍。
寒顯也皺著眉頭看著那隻化靈囊,“都閉嘴。”顧一顧道。
那些名家們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你是何許人也,你家君上又是誰,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一個稍有閱曆的老者道。
“鄙人靈犀一顧。”顧一顧道。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氣,在他們的記憶裏,靈犀隻是一個出現在古籍上的古國,這人怕是,不是人。
寒顯的臉上倒無太大變化,顧一顧沒工夫理那些草包。“寒顯君,你有何高見?”顧一顧道。
“有幫手。”寒顯回答道。“不止,我懷疑,這宮裏有人煉屍。”顧一顧道。
寒顯的臉色有些凝重,“而這煉屍,必定會有一物。”顧一顧道。
“……屍油。”寒顯遲疑了一會兒,又說:“那就好辦了,隻要尋著屍油的味道,必定能順藤摸瓜,找到那些凶屍和煉屍人。”
顧一顧露出了賞識的微笑,心想這寒顯還頗有幾分才氣,一點便通。
可寒顯剛鬆開的眉頭又緊皺起來。
“尋找屍油這件事寒顯君大可放心地交給我。”顧一顧知道他在憂慮什麼。狐狸鼻子雖然沒有狗鼻子那麼靈,但是尋找屍油這麼肮髒的東西,秦艽還是完全可以勝任的。
第四日。
到了秦艽約定的期限,可是還是不見他的人影,顧一顧有些心急,燒了一張追蹤符去尋他。
追蹤符帶顧一顧來到了梅園裏,隻見一個穿白色袈裟的男子站在一棵梅樹下。
“寒顯君。”
“一顧君。”
顧一顧的眼皮忽然跳了一跳,因為她看見寒顯的懷裏蜷縮著一團紫色的毛絨絨,她一聞那個味道便知道是秦艽那隻死狐狸。
“寒顯君,不知你懷裏抱的是什麼啊?”顧一顧吞了一口口水,明知故問。
“哦,是我的新寵小白,小白啊,快跟一顧君打個招呼。”等寒顯說完,顧一顧和秦艽皆惡寒地抖上了一抖。
“一顧君,我看,尋屍油這件事兒,就可以交給小白了。”寒顯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顧一顧扯了扯嘴角,“我便不打擾寒顯君賞梅的興致了。”說完便不顧秦艽淒厲的眼神,回了風華宮。
中午,北相裏做了糖醋排骨,“小顧,這宮裏真的有人煉屍啊。”北相裏一臉驚恐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