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漫天的長風黃沙之下,山鬼露出了光禿禿的石頂,一對呆滯的眼珠看著前邊沙海中對立的兩人,很是臭屁的道:“我怎麼感覺那個小子要出事了,額,還是少管閑事吧,免得惹禍上身...”
刷,他身形一動,縮回到了厚厚的黃沙下繼續潛伏著。
“哦!這麼快又要對戰了,那個小子還真是猛人啊,之前都沒有看出來。”閉目中的阿樂古有興趣的打趣著。
“切!”身下,禿毛鼠撇嘴喃喃道,“有什麼猛的,爺不用看都知道他在打腫臉充胖子呢,真希望那個小子接下來能被人狠狠的修理一頓!”
場地中沙海內靜靜對持著兩人。
方同此時淩亂的心神,隨著前者那自身在氣勢上無形的壓力而收斂起來,他漆黑平靜下的瞳孔內,再次燃起了兩團炙熱的火焰,舞動的長發之下,他的雙眼微咪起來,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前邊陽光下氣息變得詭異的乾蒙。
隻見,乾蒙兩手垂落於兩旁長長的袖口中,一身長衫隨著風聲的呼嘯而波動著,明亮的眼神在他那飄舞的發絲下,顯得是那麼的狂熱。
他那專注神色中釋放出來的意態程度,不失為他在對著一個渾身赤裸的絕色美女,教人毫無防備的墜身其中。
他渾身澎湃的勁風鼓動著,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好像他跟周遭的一切完全隔絕開來了,他像是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中,明明他身形屹立於此,方同卻是感受不到他的氣息,而受他散發出那抹韻味的感染,方同覺得眼前都變得有些恍惚了起來。
不止是方同如此,連之場外觀戰的飄然,臉上也是露出了罕見的凝重之色,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在年輕一輩中,有誰能夠把自身的氣息運至這種程度的,可教人全無防患之下,心神失手,不戰而敗,就是憑自己手中的飄然劍,也做不到這一點。
他暴漲精光的瞳孔已是變得血紅起來,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想著自己若是能跟這個級別上的高手比試,那說不定自身久久停泄不前的境界,就會有所突破,更進一步。
想到這,飄然壓製住了心中的亢奮之意,要不是方同已經登臨了戰場,他恐怕早忍不住出手了,“乾蒙阿,我飄然還是低估了你...”
“咦?”此時,邊緣場上閉目養神中的阿樂古,發出了一聲驚疑之聲,顯然也是感受到了從乾蒙身上波動出的那股韻味,“竟然是血酬一脈的功法?!沒想到啊,多年後的今天,又讓我發現了練就血酬功法的人,難道他們這一脈的人還沒有覆滅在洪荒太古那個時期嗎?”
一道疑惑在他腦海中閃過,隨即他又是變得平靜了下來,“越來越有趣了,也好,血酬一脈的功法詭異無比,我就看你這小子如何的應付,說來也是一個不錯的對手啊!”這般想著,他心神再次沉寂而去。
呼呼。
長風中,乾蒙平靜得如是一潭湖水的臉麵,緩緩的抬了起來,遙遙的望了眼虛空中掛著的金陽,淡淡的血腥之味,從他轉眼間變得沙啞的口中傳出。
“方兄,乾蒙一旦運轉了自身修煉的功法,就欲不能停下了,渾然像是陷入了魔障之中,兩方對決中,必需要有一方倒下才算完,所以,稍後就請方兄小心了,切勿留手。”
刷,方同恍惚的心神猶如遭受到了雷擊一般,迅速的清醒了過來,瞳孔中浮現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死死的盯著前邊陽光下轉變著的乾蒙。
我剛剛...竟在茫然不知的情況下,落入了對方所散發出的意境中,他自身的實力難道真的達到了如此強橫嗎?若真是這樣的話,自己又怎能敵的過他?
正在方同六神無主的時候,耳邊忽傳來了阿樂古略帶沙啞聲色的波動,“小子,不要怕,對方施展的是魔道最為詭異的血酬功法,隻要你能夠時刻靜守本心就行了!”
“什麼?魔道血酬!”方同的瞳孔頓時猛的放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