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散去,男子對著下方渾身血液猩紫的突毛鼠落寞的問道。
呼呼。
突毛鼠沒死,此刻也隻是剩下了一口氣,顯得氣若遊絲,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的樣子,聽了男子平靜的話語,它沒有任何的回應,躺在殘破的大地之上殘喘著。
“嗬嗬!”
男子也不為意的笑了笑,目光停在了寶塔之中那個安然昏睡的少年身上:“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就是這一世那個人寄生的宿主了吧?如果他不幸隕落的話,後麵的路...恐怕就沒有必要繼續了。”
轟!!
原本下方氣若遊絲的突毛鼠,猛的爆發出了要比之前更加凶猛的氣勢,它體內蓄勢,神色緊張的盯著上方男子的身影,準備做最後的一拚。
“看來我猜得不錯了。”看到突毛鼠如此之大的反應,男子輕聲道。
突毛鼠心中一沉,知道自己著了對方的道,剛要開口分辨時,他卻擺了擺手。
“你完全沒有必要這樣,方才的一戰中,我已極盡升華了,現在隻不過是一個空軀殼,不攻自破,消失,也隻是時間的問題了...”說著,臉上有著無盡的憂傷之色。
突毛鼠心中的石頭總算落地了,鼠目中有些複雜的看著男子:“你終究是什麼人?為什麼能知洪荒年間的事情?”
它心裏可不認為一頭禁忌之地中的獸,能夠知曉如此之多的事情,更何況那些事情都牽扯到了上古的秘密,這就不得不讓它警惕了。
“我是什麼人,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我被這座窮牢困在這裏...已經好久了,至今都不能出去。”男子目光幽遠的看向了虛空中,“如果要將過往的一切明了,隻記得,當初給予我這一切的那個人,他雖曾離去了,但是他的龍威仍是震動了古今往來,光芒萬丈。”
男子聲音高昂,轟,虛無的空間都跟著輕顫。
嗡嗡~~~
這一刻,定格在虛空中的寶塔,發出了滔天的藍色光芒,籠罩這方天地,當中的核心所在竟是男子所在的方向,似是一雙無形的大手將他的後路全全封鎖。
這一突變,並沒有瞞得過突毛鼠敏銳的靈覺,輪回塔本身有靈,若不是碰上了昔日的對手,怎麼可能自己爆發,鎮殺對手?隱隱間,它已經明白了男子方才所說的話語,這肯定是一個自己不曾知曉,昔日的大敵存在,已激活了塔身的靈性。
“嗬嗬。”
男子搖頭苦笑,這一次他是真的感情流露,看著半空中那藍光瑩瑩的寶塔。
“都那麼多年了,你還是如此的性急啊!罷了,罷了,我亦是道消之魂,能夠在此時再見到你一麵,也算是緣分了,我們鬥了那麼久,這就算是我對你的最後一點回贈吧...”
刷,男子大手輕揚,一道白芒瞬間劃過滔天的光幕,衝進了塔身之中消失不見。
呼呼!!
輪回之塔對著男子鎮壓而下,藍色的光幕回卷,傳出了陣陣的鳴動聲,好像是在為一個多年的老朋友送行。
嘩啦啦,殘破的虛空之下,再無男子的身影,不可一世的神秘絕世高手,就此長逝,徹底隕落在了曆史的長河中。
嗡嗡~~~輪回塔在半空中輕顫著,陣陣的道音仿佛是波浪自它周遭蕩漾開來,璀璨奪目的塔身恢複了黯然,化作了漫天的光點灑落。
前方殘破的大地上,少年昏迷的平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個熟睡中的孩童般,鼻隙中還不時的發出輕微的鼻音。
突毛鼠見到這一幕,哭笑不得:“有沒有搞錯啊,自己在這裏拚得出生入死的,尼瑪,這個小子卻在那裏做夢。”
忍無可忍,突毛鼠嗷嗷叫的朝著少年撲了上去,心頭的沉重在神秘男子消失的那一刻,又恢複了往日的嬉笑怒罵,這一次死而後生,讓它唏噓不已,若非最後方同體內的輪回之塔感應護主,那後果真是危險了。
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對碰,終是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