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連幾天，楓上午都找了兮無，下午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本來她以為是找了洛千蕭，某日議事的時候隨口一問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次日，楓討教過兮無準備離開的時候，兮無叫住了他：“你平日下午都幹些什麼？”
楓擔心她是怕自己貪玩偷懶，伸手抽出了身側的佩劍，佩劍已經斷了，不平整的裂口讓兮無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下午，在實戰。我記得恩人說過，實戰對於增長實力有很大幫助。”
“你就不想學文？”兮無本來是沒當回事，畢竟是心法世家，她救得時候用不上燃燒生命，也就沒在意。燃燒生命這種方法，在她實力越強的時候，用到的也就越少，沒什麼好可惜，這種更容易就能救得到的更沒什麼可惜了。
“不想。”男孩沒有半分遲疑，目光堅定的看著她。
堅定到……讓兮無有些怔愣：這孩子的態度，簡直肯定的有些可怕，不可否認，這已經嚴重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理由。”言簡意賅的話和本身高貴的氣質完美契合，天生就是分分鍾讓人仰視的存在。
“你說過，希望我成為真正的強者，所以我想成為真正的強者。”
兮無越發弄不懂一個同齡人，第一次見麵，他乖巧的站在幸存者的行列，沒有說一句話，性格顯與其他人相比顯得格外孤僻，之後才發現，隻是那時候沒有必要，也可能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種說法，都說得通，可是現在從心法轉到修煉？就因為她的一句話麼？實話說兮無是不相信的，她從來不知道，感激可以產生這麼大的力量。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有權保持沉默。”言下之意，她不會過多追究，雖然他已經說了，她卻不願分辨真假。隻要不做背叛的事情，真假根本與她無關。
接著，兮無很明智的轉移了這個話題，感興趣的挑了挑眉：“你們的心法，涉及哪些方麵？包括……別人的想法嗎？”
楓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隻點了點頭，他們家的心法，不止關乎心裏的境界，也關乎其他人的心境，了解一下別人在想什麼，也是很有必要的。
“試試看，我在想什麼？”兮無坐直了，用手示意著麵前的一把椅子：“坐。”
半晌，男孩放開了觸碰她的那隻手，情緒低落：“我什麼也讀不到。”
“也不是讀到就能改變什麼，有時候順其自然沒什麼不好，不知道別人的想法未必是件壞事，說不準別人在心裏罵過你、咒過你，一個和你關係不好的人，去讀他豈不是自取其辱？”
“……你討厭我？”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隻是不太會說話，要是你不願意聽也就罷了，我也知道，我在安慰人一途著實沒有什麼天分。”沒有人安慰過她，她還不至於自學成才到這種地步。
“你走吧，趕緊去吃午飯，要是因為我的好奇心打斷了你下午的行程，那我罪過可就大了。”
楓垂著頭離去，那是他第一次隱瞞女孩，他沒有說最後的時候好像讀到了她心裏的想法。
自學成才？她怎麼會需要，學習到的，是別人的。可是她真實的話，反而讓人感到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