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決定了要走,但是卻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你不是說幾日後才是曆練麼?讓我和僅有的牽掛道個別吧……”
牽掛?易維僵在了那裏:“誰?”
“義父。”聽到這兩個字,易維緊張的神經才放鬆了下來,也許是他太過於草木皆兵了,自己守了四年才尋到她,豈是會一出現就被“旁人”找了去的。
“何時認的?”不過他還真的沒聽過千靜海居然還有一個義父……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聞所未聞。
“怎麼,我做什麼事,還需彙報不成?”其實她也不想這麼說的,實屬剛才那詭異的熟悉感讓她亂了陣腳,且不說她的記憶力相當的好,單論她除了自己族內的人都不認識幾個,若是這樣也能遺忘該作何解釋。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無所適從,本能的將自己縮成了一團,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靜兒莫要氣我多管閑事,我隻是好奇罷了。”沒想到他會這麼稱呼自己,昨日還叫自己姐姐來著的,還真是不大習慣。不可否認的是,這樣她若是還說話帶刺似的,就顯得小氣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更何況她本就不是真的生氣。
“我並不是生氣,義父他名千碩,說來此事隻有我,大長老,義父知道,你不知道實屬正常不過。”說到大長老的時候,千靜海故意咬重了音,觀察他的反應。
隻見他麵無異色,氣定神閑,這才收回了目光,繼續說下去。
殊不知現在的易維心裏早已驚濤駭浪,慶幸極了,“千”字並不是因為那人,她是真的忘了,既如此——
“靜兒,你不久前說過名字可以改,可還作數?”
千靜海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盡管他現在說的十分清楚:她是說過,也沒想反悔,可是她剛說的時候他不時聽到姓氏不能改就放棄了?這短短的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說能發生什麼?為什麼同齡人的心思都如此難測?
“算,我從未說謊,這件事還沒必要讓我破了例,日後就說不準了……”日後誰人能測,這個說不準卻一語成讖。
“兮無,好麼?”這是她前世的名字,能當著她的麵,光明正大的叫出,其他都不重要了。
“好。”這個名字竟也很熟悉,像是她原本就該是這樣,或許,她真的忘了什麼。但是現在她的目標就是重新回到族裏,站在巔峰。
千靜海……不,現在該叫千兮無了。她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既然能忘卻,何不能放下。
“想什麼?”
“隻是覺似乎我本就該叫這個名字,並無姓氏。”
激動,緊張,害怕,黯然統統湧上心頭,聲音也急促幾分:“你想起什麼沒有?”
“並沒有,隻熟悉而已,謝謝你,我很喜歡……”
聽到這話,易維反而覺得如釋重負,現在想起來並不是什麼好事,他想和她解釋不是故意囚禁她,設計下藥封住她的法力,隻是不想她和那個人走,她的追求者不少,可他是唯一一個讓他有危機感的人。
可是卻沒想到她的驕傲,倔強讓她無法忍受沒有法力終日被囚的日子,撞牆自盡而亡。
每每回想起前世的時候,他就止不住的恐慌,想解釋,卻又不敢。她沒有想起來……如果他說了,會被當成瘋子麼?那個人沒有找到兮無,兮無忘記了一切,這種一個人背負一切的感覺很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