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猶豫。
楊武皺了皺眉頭,不想聽什麼道理或者去分析自己現在的做法是不是值得,因為楊武隻覺得自己現在完全屬於騎虎難下的狀態,如果沒有這些錢的話,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麵對那些催債的情況,而且別說公司繼續運營下去,就是保持著自己不會遇到什麼麻煩都是非常艱難的。
然而楊武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做出這個決定五分鍾之後,沈超的電話便響了起來:“超哥,楊武有動靜了,他拋售了自己手裏的楊家的股份。”
沈超當然隻是簡單地勾唇一笑,根本沒有詢問價格,便吩咐都買下來。
事實上在現在這種情況當中,楊武所拋售的價格當然不會有多麼的昂貴,隻是便宜得讓人有些咋舌。透過經濟公司轉讓出來,絲毫沒有討價還價,幾分鍾後都成了沈超的資產。
但現在楊武自然是管不了這麼多了,對他來說讓他感覺很是悲傷的所謂楊家的股份,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用處,反而隻能帶來無窮無盡的悲哀罷了,所以楊武自然對其很是唾棄。
因此在不足三小時的時間之內,楊武幾乎拋掉了自己所擁有的楊家的全部股份,換到了並不算是非常可觀的錢。沈超將其等值兌換之後輕笑了一聲,這下楊武可謂是為了自己的翻身而把整個楊家的經濟都給賣了,連帶楊武之前從楊洋手裏奪過的一些股份,這下他所拋售出去的股份,足以讓楊家喝一壺的了。
不過對楊家而言,這一切並沒有結束。
這幾天李伯並沒有時間處理楊家的事情,他每天在楊家與醫院之間往返,用焦頭爛額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但是讓他覺得更為悲傷的是,李青這些天幾乎都屬於昏迷狀態。
李青的頭部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但隻是其他地方的傷勢,卻足以聯係到他的神經帶來一定的威脅,而醫生所給出的解釋卻是病人刻意躲避著清醒,或者說躲避清醒之後會遇到的一些問題。
李伯坐在李青的病床旁邊,一時間覺得百感交集,寧可從未發生過,或者根本不帶李青加入到這種鬥爭當中,隻讓他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生便罷了。
可現在……恐怕再想什麼也都晚了,李伯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想要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而就在這時候,床上的李青倏然悠悠醒了過來。
李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頗有些不敢相信地模樣,甚至還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
李青的視線尚且有些迷蒙,但卻始終在打量麵前所發生的事情。
李伯聲音顫抖地喚了一聲,李青尋聲應下。原本隻是非常簡單的畫麵,卻讓李伯老淚縱橫。
一旁的其他人見到這種場麵並沒有打擾,隻是也隱隱有些感動的意味。
過了十分鍾左右,李青似乎搞清楚了狀況,也知道了自己是什麼樣的情況,他看向李伯,皺了皺眉。
李伯亦是試探問道:“你……還記得是誰把你弄成了這樣麼?”
說到這兒,李青的臉色直接沉了下來,望向李伯的眼眸也稍稍失去了焦距,眼眸當中的變化盡是恨意。
甚至想到這兒,李青便想要起身,隻是周身的疼痛感覺讓他立刻驚叫出聲,李伯眼眸當中流露出幾絲心疼。
看到這種情況,李青猛地捶打了一下自己的床鋪,但是卻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兒力氣,他震驚地看向自己插了針的手,試圖挪動腿,但卻驚訝的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知覺。
半響他都沒有再說話,而是抬眸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向李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淪落到這樣一種地步。
然而李伯隻是轉過身,言語之間帶著痛心說道:“你已經昏睡了將近兩個星期了。”
李青半響才隻醞釀出了一句:“草。”
“爸,我現在這是怎麼了?”李青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的情況,他並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廢人躺在床上。
“癱瘓。”李伯這次並沒有進行什麼掩飾,而是眼眸當中滿是殺意,轉過頭,死死地盯著李青的床鋪說道,仿佛要將一切的仇恨都化為自己最根本的動力,用來對付沈超。
“你還記得是誰把你弄成了這樣?”李伯皺了皺眉頭又問了一次。
“化成灰我也記得。”李青的聲音好似是從齒縫當中發出來的,半響才悠悠說道。
李伯的眉頭皺得更深。
而這時候距離李青醒來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鍾,他在談話和沉默的過程中也漸漸想起了一些事情,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作為李伯應當對自己厭惡至極才是,所以他稍稍帶些試探地問道:“爸……楊家沒有為難你?”
聽到李青主動提起楊家,原本李伯滿腔的怒火在麵對自己兒子的時候頓時也徹底消散,隻苦笑了一聲:“楊家恐怕已經自身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