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備撿出來,各自背上背包,又做好記號,接著往前走。我一直惦記四爺和阿順他們,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打倒白猿,或者能不能順利撤回來,隻恨自己沒有什麼本事,麵對強敵時一直拖累四爺他們。
又往前走了一會兒,突然聽到前方有聲音,仿佛有人很痛苦的哼哼聲,但是聲音很輕。
書生立刻掏出槍,說道:“靠,不會這麼點正吧?這才剛走多遠,就遇到白猿了?哎,對了,夏總,你知道白猿怎麼叫喚嗎?是這種聲音?”
趙明示意書生和王勇放下桑達,先別出聲,然後悄悄端起剛撿起來的一把衝鋒槍,側著耳朵仔細辨別聲音的來源。
那聲音的發出者仿佛聽到了我們的動靜,突然不再做聲。兩邊就這樣默默對峙著,周圍顯得越發安靜,讓人心裏不安。
等了一會兒,趙明低聲說:“還是老辦法,你們在這兒警戒。我先摸過去看看,如果槍響,你們不用管我,立刻往回跑。”說完彎下腰貼著左側石壁悄悄挪了過去。
我們關了手電,就在黑暗中靜靜地等待,除了桑達偶爾一兩聲大喘氣,隻能聽到心跳的聲音,前方既沒有趙明的聲音,也沒有了剛才哼哼的聲音。
忽然前方傳來趙明的聲音:“夏爺、韓爺,你們過來吧,沒有危險,快來看看!”
我們幾人架起桑達,都向前奔去。走了大概幾十米是個轉彎。路一折,趙明正打著手電蹲在不遠處。我們湊過去,見他麵前佝僂側臥著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
我見過不少女人,可像這樣漂亮的並不多見。如果說玲瓏是人間極品,那這個女人可以稱為世間少有。雖然臉上占有泥垢,但依然遮不住精致的五官。深邃的眼眶襯托著高鼻梁,薄唇小口非常端正。一身黑衣緊身裝又給人英姿颯爽的幹練感覺。纖細的腰身在衣服緊裹下更加顯得凹凸有致。可能是因為受了傷,雙眼微閉,眉頭緊皺,咬著嘴唇,令人見之生憐。
趙明托起她,讓她坐著靠在石壁上。雖然渾身有些狼狽,可並沒有看到血跡。我一眼就看到了索氏俱樂部的徽章,不用說,這個女人應該跟那群人是一夥兒的。
書生問道:“姑娘,你是誰?怎麼在這兒?你受傷了?”
這個女人頭還是微微偏在一旁,一副難受的表情,還是不說話。我們這裏隻有阿利懂得一些醫術,可他在上麵保護著玲瓏,我們幾人都不知道這個姑娘到底是怎麼了,不知道傷在何處。
我們一時拿不定注意,是放棄她,任她自生自滅,還是帶走她,救她一命呢?趙明和王勇的意思是,不要管她,畢竟是和阿順他們交火的敵人,又是索氏俱樂部的,再說我們已經有桑達負傷在身,如果再帶上一個重傷員,行動起來會太吃力,一旦遇到白猿或者蟻群,會拖累到自己。可書生的意思總不能見死不救,何況是個女孩。就這樣遺棄她,如何稱得上是個男人。桑達一方麵很善良,另一方麵因為有傷在身,不知不覺會代入其中,更能設身處地的為這個姑娘著想,所以也同意書生的觀點,甚至說可以自己扶著牆走,讓趙明和王勇能騰出手扶著這個姑娘。
兩方各有各的觀點,說的也都很對,一時陷入僵持。人總是這樣,在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後,會盡量爭取更多的支持。雙方都盯著我,等待我最後的決斷。
說實話,我對索氏俱樂部很是沒好感,走私我國珍寶,綁架懂鬼文的那個南洋人,甚至直接和我們交火。不過一碼歸一碼,戰場上都講究優待俘虜,現在這個姑娘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侵略性,就這樣讓她在黑暗中自行生死,有悖人性。可是,趙明和王勇兩人說的理由也很充分,一旦輕易表態,很容易刺激到他倆,何況我和書生本身就是一起的,對待這個問題更得慎重,不能讓這個小團隊有派係之爭。
我略微沉思了一下,說道:“老趙和老王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書生和桑達也沒說錯。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帶上這個姑娘。畢竟她對我們目前沒有威脅,而將她放在這兒不管,萬一白猿和蟻群來了,她還能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