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瞎子說到這兒,吃驚的便換成了我和書生。書生的醉意甚至醒了一半。
“二位大兄弟不必吃驚,且聽老道說完。當年,師父為俺逆天改命後,有一天半夜,突然叫我過去。他老人家盤坐在炕上,勉勵俺精研道法,造福鄉鄰。然後便交給俺一個包裹,說三天之後才可打開。雖然很是好奇,想知道裏麵是什麼,但俺將師父當師待父,不敢逆他老人家的意思。隻想三天而已,過了三天自然就知道了。誰知...誰知師父他老人家三天沒到,便駕鶴西去了......料理完師父的後事,也正好過了三天之期。我便打開包裹,除了師父他老人家隨身的一些東西作為遺物外,裏麵隻有一冊筆記和一封信。那冊筆記記載了師父平生所遇稀奇古怪之事和一些鄉土異聞軼事,算作他老人家的日記吧。而那封信是寫給俺的。”
“信上說了什麼?”我問道。
“信上除了開頭勉勵我的一些話,便說了為我逆天改命之事。然後就說了一些詭異的話。主要意思就是師父他老人家學道於一個名叫聖龍教的組織,後來因為某件事違背了教規,被逐出教派,於是遊方四海,想窮自身之能力,普惠世人。不僅如此,師父還在信中說了,他之所以被逐出教派,是因為窺探到一個關於天殘地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因為涉及到天道輪回,不能透漏給世人。且非有緣人、非有大道之人,不能窺此天機。但師父說,此秘密不能埋沒於世道,於是用鬼文詳細記載了他的所見所知。”羅瞎子刻意壓低的聲音令人不由得緊張起來。
“什麼是鬼文?”書生的酒醒了大半。
“就是為鬼語配的文字。俺也不認識。俺覺得是師父走的太突然,沒來的及將鬼文鬼語教給俺。”羅瞎子又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道:“當年,俺也是費盡辦法,想破解這鬼文,可當年交通不便,別說是村裏,就是縣裏城裏也沒幾部電話,根本沒甚辦法。就有電話,俺也不知道打給誰啊。後來,俺一邊在城裏算命,一邊借機向那些有些身份的人側麵打聽。可惜,沒人聽說過鬼文。”
我一聽,這裏麵不簡單啊。我在腦子裏迅速將這些信息歸總分析了一下:第一,這羅瞎子顯然知道鬼語,甚至還知道鬼文。第二,我們這次酋芫一行,書生原本是想向羅瞎子吹牛,結果羅瞎子居然說出他的師傅也是聖龍教門人。第三,羅瞎子的師傅應該知道了一些關於終極的秘密,所以被逐出教派,但他恐怕此秘密被埋沒,於是用鬼文記載了一些信息。第四,記載這些信息的筆記本,應該就在羅瞎子手中。第五,羅瞎子沒有破解這些信息,他應該還不知道終極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隻是,羅瞎子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如果不是真的,他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真的,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我正色一坐,說道:“羅道長,你真是沒把我和書生當外人,能將尊師的秘密告訴我們。從今之後,我們就是自己兄弟了。”
“對,對。夏總說的對。以...以後我們就是革命同誌了!”書生嚷嚷著。
“哎呀,俺說什麼好呢,俺說什麼好呢。不說了,都在酒裏麵,俺們兄弟幹一杯!”羅瞎子一改剛才的仙風道骨,又換做了一副萬金油的市井嘴臉。
一杯酒下去,我趁熱打鐵:“羅道長,你要信的過咱兄弟,能不能讓我們看看尊師的遺物,我們這一路走來,就是為了查明那個秘密。何況,和我們一起的龍四爺也是聖龍門人,和尊師是一個組織的。”
“這個...這個...”羅瞎子低著頭,不停用手搓著大腿。
“羅道長要是為難,就算了。何況這對尊師的確有些冒犯。不過,我相信尊師能將鬼文筆記交給你,也是想讓那個秘密不被曆史遺忘。何況,道長你其實也是十分想明白其中的意思吧?”我說道。
羅瞎子想了想,一口又是幹了一杯酒,說道:“罷了,你倆隨我來。此事事關重大,萬萬不能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