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長看了也是低喝一聲:“真是孽障啊!”
這麼看來,白族長是知道麵具人的,應該就是鳴塗而非翥裉,隻是白族長一直在和麵具人過招,實在是沒有機會問他。
麵具人摘下麵具後,仿佛換了一個人,用書生的話就是變身了,直接開啟暴走模式,和白族長一招一式地打了半天,並不落下風。
玲瓏問四爺這是怎麼回事,四爺苦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我們聖龍教在漫長的發展過程中,逐漸分成了兩個內部流派。一派主張術,講究對道法的研究與發展。而另一派主張技,追求對體能的突破。兩派各有所長,但對界限劃分並不明顯。比如白族長偏向術,而我更重於技。這兩個流派大概是在唐初明確形成的,這之前的聖龍門人基本都是術技兼修。”
“麵具人應該就是鳴塗了,而鳴塗是龍風渡前輩的大弟子,就是先秦時代的,就是說這丫的學的很全麵,屬於法師、戰士的綜合體——魔劍士唄?”書生說道。
“哎,我說板人,你丫能不能不這麼詼諧?你當這是遊戲呢?還魔劍士?”我雖然這麼損書生,不過這麼看來,摘了麵具的鳴塗應該是拿出壓箱底的功夫了。
“他身上的鎧甲我不認識,但那些符文很有講究,雖然字體模糊了,但應該是我教的一種禁術,我曾經聽白族長講過。”四爺一陣咳嗦,看來傷的並不輕。
果然,暴走狀態的麵具人也是手中不斷捏訣,不斷運用匪夷所思的道法進行攻擊。我甚至看到平地劈出的一道閃電!這些都是在電影中出現的東西突然出現在眼前時,我一度覺得是在做夢。這下,輪到我讓書生掐我一把了。
麵具人不僅會用道術,而且體能充沛,移動和攻擊速度非常快,眨眼之間和白族長幾乎能過十幾招,打的真是行雲流水,攻守有度。我心想壞了,這白族長雖然厲害,但是這麼耗下去,一定會落得四爺的後塵,體能下降後被擊倒。想到這,我不禁暗自焦灼,想提醒白族長一句,又怕令他分心。
果然,雙方又拆解了幾十個回合,麵具人突然一聲尖叫,雙掌前推。此時白族長站在距離麵具人四五米的地方,我們都沒覺得有啥危險,隻聽四爺驚呼一聲“不好”,白族長卻已經飛了出去,摔在幾米外的地上。那麵具人又是“咯咯”一陣亂叫,慢慢向白族長靠近。
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道黑影閃過,憑空出現一個人,卻是阿土!也沒看清這小子是從哪裏冒出來,一個泰山壓頂般的膝擊,正中麵具人的肩膀。麵具人毫無防備,一個踉蹌,跪在地上。阿土並沒停頓,淩空從懷裏掏出一道黃紙符,貼在麵具人頭頂上。中了符咒的麵具人哼了兩下,便不動了。
不知阿土到底經曆了什麼,全身上下衣衫襤褸,簡直跟乞丐似的,原本就土了吧唧的,現在看上去更加狼狽。雖然他剛才那一套非常連貫迅捷,但應該受了傷,靠在石壁邊上,大口喘息著。
“白老爺子安好?小子給您請安了。”阿土一拱手,似笑非笑地立在遠處。
“哼,原來是你。那老家夥把這麼狠毒的符咒都給你了?”白族長起身說道。
“這個時候您老就別在乎這些細節了。沒有這道符,恐怕您老勝算也不大吧?”阿土接著說:“也別謝我,這次同舟共渡隻能互相幫襯。何況,這個孽障別說您老氣憤,就是我們鬼族也對他的做法極為不齒。”
“還有你們鬼族不齒的行為?那麼你在這裏又是來做什麼?總不是專程來幫我們吧?”白族長盯著阿土問道。
“嘿嘿,白族長,這裏是酋芫部落遺址,並不是你們聖龍教的地盤,為何我們鬼族就不能來?今天我們也算是戰友,就不和你們計較。這孽障就留給你處理吧,作為交換您老幫忙打開出口吧”阿土說道。
“嗬嗬,老夫就知道你把這孽障留給我處理是有目的的,看來你小子是不知道這出口的機關。原本聖龍教和鬼族勢不兩立,但今日且放你一馬。一來製服這孽障也算有你的一份功勞,二來你有傷在身,老夫現在出手留住你一個小輩兒,恐怕被江湖恥笑。回去告訴那老東西,老夫一定會找到他討一個說法!”白族長說完,從麵具人身上摸了摸,掏出我們在地宮時見過的那把手杖,走到巨大座椅後不知如何搗鼓了兩下,座椅在轟隆隆的聲響中慢慢後移,露出一個地洞。
白族長指了指地洞,對阿土說:“你且去吧。”
阿土微微一頷首,一個閃身,三步兩步消失在地洞裏。看的我們一群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