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阿順的話,我們後來的幾人也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那石壁之後有可能就是翥裉本人,可是兩千多年前的人,居然能活到現在?但是四爺和阿順兩個人都看到了,難道同時出現幻覺?
為了不觸發機關,我們交談幾乎都是口耳相貼,我緊緊靠近幾人,用蚊叫般的聲音說道:“這座石塔根本不能算作陵墓,卻又有嚴密的機關,說明這裏並不是用來徹底封鎖後來人,反而是留下一條通道,給後人以方便。隻是我們並不知道安全路線。如果是這樣,那石壁很可能還會自動打開。我們先靜待觀察。”大夥兒商量了一下,也同意我的判斷。所有人都就地靜默休息,等待石壁的重啟。
雖說古籍中記載過有很多長壽的人,比如過了八百多歲的彭祖,但是這些僅僅是記載,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後人杜撰的,另一種是古人標記一歲的時間長度與現代有差異。即使彭祖真的壽元八百多,那這個翥裉如果活到現在豈不是兩千多歲,這個簡直不可想象。隻是四爺和阿順都不是書生這種喜歡咋咋呼呼的人,他倆都看到了床上之人抬頭一笑,應該確有此事。具體情況隻能等石壁複原之後,恐怕才能查清。
約摸過了二十幾分鍾,隻見前方石壁開始慢慢升起,速度很慢,卻毫無聲響。
我們好奇心早被吊了起來,都睜大眼睛看著石壁下越來越大的縫隙,不知道那後麵到底會有什麼。
雖然隻是十幾秒的功夫,卻如同過了很久,那該死的石壁終於慢慢升了上去。後麵果然是一張寬大的泛著綠光的如同床一樣的東西。床上也確確實實躺著一個“人”,隻是這裏光線確實不強,除了輪廓,其他看不太清。
靜待了一會兒,看那石壁完全沒入屋頂,我們決定一起摸過去,探個究竟。所有人由四爺打頭,一字長龍靜靜地摸過去。那泛著有幽綠色光芒的床近在咫尺,我伸手摸了摸,一片圓潤冰涼,卻是玉石製成!大家顯然都發現了這是個玉床,都無比驚歎。如果不是有那該死的機關,估計大家都得驚呼叫嚷一番。真的大一塊玉石製作而成的床,世界罕見,絕對是國寶級的寶貝啊!
隻是,現在並不是欣賞寶貝的時候,那床上還有一個“人”呢。想到可能是兩千多年的濕粽子,我心裏發毛。這人筆直地躺在玉床之上,頭上戴著一個表情詭異的金屬麵具,身上緊緊裹著類似麻布材質的長衫,雙手雙腳卻是裸露在外。我注意到這人左手拇指戴著一枚烏黑的扳指,右手緊握一柄一米多長的墨綠色手杖。這造型很是詭異,讓人看了心裏覺得非常驚悚。
我想到在一層大鼎上鐫刻的那副畫,這人的裝扮豈不就是酋芫部落最後的王——翥裉?裸露的手腳隻是有些如失水一般褶皺,卻沒有腐爛,難道是濕屍?可是四爺和阿順都看到了詭異一幕,又怎麼解釋?這麵具之下到底是怎麼一張臉?這粽子手上的烏黑扳指是不是就是傳說中可以通神的寶物?那墨綠色玉石權杖又是做什麼的?我心裏有太多疑問,卻苦於發聲會觸發機關而不得提問。
所有人都盯著那戴麵具的人,這張呈現微笑表情的麵具下,到底是怎麼一具麵容?老許格外激動,要知道即使經驗豐富常年在一線的考古人也很難看到保存完整的濕屍。老許將手輕輕放在那金屬麵具上,剛要摘下,突然一隻幹癟的大手一把捏住了老許的手腕。老許和玲瓏一齊“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我們都沒反應過來,四爺臉色一變,連推帶拉叫我們幾人全都推到玉床側麵,然後從包裏拿出不知什麼物件,用力扔向升降梯附近的牆上,這一係列動作如閃電般完成。箭雨隨後便下了起來,先射向我們這邊,然後轉向升降梯口。石箭射向地麵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可見力道之大。那屋頂的石壁再次關閉,我們這裏暫時安全了。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老許看著那隻幹癟的手,顫抖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