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沿著上風方向靜默行軍,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前麵果然發現了亮光。遠遠看去,不下三個火堆。四爺打了一個手勢,所有人都趴在一個小沙丘的後邊。
四爺悄聲說:“你們在這別動,我摸過去探探。”然後隻見四爺一路匍匐就摸過去了。阿順說四爺這兩下子真不簡單,比特種兵動作都流暢。
我從包裏掏出望遠鏡,調了調焦距,隱約看到不少人圍著火堆坐著,還有人在營地周圍來回走動巡邏。距離稍微有些遠,看不清那些人的麵貌,不過一些人身上都背著槍,不禁暗暗替四爺擔心起來。
過了很長一會兒,四爺才回來。他喝了點水,低聲說:“果然是鬼族的人,我看到了阿土。來了大概三十多人,還帶了不少武器設備。他們在營地中間正在鑽探。看來,果然是和我們一個目的。”
“他娘的,四爺,我帶弟兄們過去,做掉他們!”阿順抄起身後的槍就要帶人過去。
“放肆!聽四爺安排,再這樣有組織沒紀律,看我打斷你的狗腿!”玲瓏一聲低喝,才鎮住了阿順那幫人。
我想了想,說道:“四爺、玲瓏,我覺得讓他們鑽探也好。四爺的確掌握了不少關於酋芫部落的信息,但最關鍵的一點,也就是這個部落古城遺址的準確位置,咱們並不知道。鬼族勢力很大,獲取更多的信息甚至古城準確的位置,也是很有可能。剛才四爺你也說了,咱們這裏附近就應該是酋芫古城的位置,也許鬼族那幫人營地那裏就是古城的入口。咱們正好給他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他們作業完成,咱們尾隨進去,他們在明我們在暗,也並不吃虧啊。”
“哎,我說你真行啊,夏總。你這招夠損的,讓他們給咱們當炮灰先去清理障礙?高,實在是高!灑家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書生翹著手指說道。
“恩,夏南的主意也不錯,那咱們就靜觀其變,先穩一穩再說。”四爺說完,就開始布置。按照四爺的辦法,我們大隊人馬先往後撤出幾公裏,找了一個大點的沙丘作遮擋,紮下營地,修整待命。然後另外派了兩個人作哨崗,就在原地用望遠鏡監視著鬼族的動作,一旦有情況,隨時向我們報告。
哨崗輪了好幾撥人,每次回報都是沒有情況。也不知道鬼族的人到底在幹什麼。阿順甚至抱怨說,那些鬼族的人作業太慢了,這要是曹家的夥計上,早就打好進入古城入口的洞了。
等待的時間顯得異常漫長,我、書生和老許甚至無聊,開始就是抽煙嘮嗑,到後來,就拉著玲瓏打撲克。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我們是一幫沙漠探險旅遊的人呢。
到了第三天中午時分,哨崗的一個人跑回來說,鬼族那邊有動靜了。那些人昨天晚上還照常巡邏、通宵作業呢,今天上午突然仿佛都消失了一般。
四爺聞訊,讓我們原地待命,他便隨著那夥計去探查情況。
這次四爺回來得倒是挺快,四爺說,鬼族應該是打通了去往古城入口的洞,隻留下兩個人看守營地,其他人都下去了。
事不宜遲,我們都抖起精神,拿上裝備,直奔鬼族營地。
到了那,果然發現有兩個人被綁在一個帳篷裏。玲瓏問他們來幹什麼。那兩人慌裏慌張,一直喊姑奶奶饒命,隻是被阿土帶來探寶的,其它信息一概不知。
四爺說,別難為他們,兩個小嘍嘍,不可能知道太多。
我們正商量如何處置這兩人,阿順卻突然走過去,眼裏寒光暴起,手起刀落,一下一個,解決了這兩人。
我雖然在電視、電影上看到不少這些殺人的鏡頭,如今親眼看到兩條鮮活的生命,如今在這戈壁荒灘獻血直流、不停抽搐時,心理的震驚無以言表。
四爺看了一眼那兩具屍體,沉默著,不知再想什麼。
我抽出腿帶的匕首,就要過去和阿順拚命。書生見我暴走,也不含糊,並肩就衝了過來。老許死死拉著我倆。
阿順輕蔑地看了一眼我和書生,嘴角翹了翹,轉過頭對四爺說:“四爺、大小姐,不是阿順不聽掌眼的話,而是幹咱們這行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買賣。心慈手軟在這行裏隻能等死…”說完又看了一眼我和書生,接著說道:“這兩人如果不弄死,能怎麼處理?放了他們,一定會壞了咱們的大事;不放他們,綁在這隔壁上,風沙一來隻能活埋,何況這裏還有野獸和沙蠍子,與其餓死、渴死、被野獸咬死,不如給他們一個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