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呢,叛軍直接殺到了我的府上,若不是恰好有幾個不良帥正在我府上議事,恐怕我此時早就身首異處了!李十一,你打哪弄來這麼一口大棺材?”
“呸呸呸!說話能不能吉利點?你們來得正好,看到軍營門前的拒馬了嗎?帶手下去給我搬開!我掩護你們!”
吳鐵鹽看了看擋在前麵的近千人,質疑道:“你掩護?”
“吳鐵臉,你看好嘍!”說著李暮指揮著神犼戰車,向叛軍衝去。吳鐵鹽見到蔓延的火蛇,才信了李暮的話,指揮著不良人們衝上前去,搬開了拒馬。被困在軍營裏的鄧州軍抓住這個時機,同時向營內的叛軍發起了進攻。兩相夾擊,終於合兵一處。
雖然彙合了軍營中的三百多人,李暮的手下連不良人帶試做署的工匠,總共也才五百多人。叛軍人數仍然有絕對優勢。經過最後的衝鋒,神犼戰車也終於啞火了。隻能當做一個移動掩體來使用。
在神犼戰車的掩護下,鄧州軍向叛軍發起了衝鋒。高穎死戰不退,仍然認為自己有機會取勝。沒了猛火油櫃的助陣,鄧州軍也不占上風,雙方死傷都非常慘重。
就在鄧州軍漸漸有些不支的時候,叛軍的身後,忽然射來漫天箭雨。近百叛軍背後中箭,一命嗚呼。經此突如其來的攻擊,叛軍的陣型終於散了。“敗了敗了”的聲音此起彼伏,高穎知道,他徹徹底底的輸了。
高穎死於逃跑的路上。叛將李進忠被活捉。總共一千四百叛軍,八百人當場斃命,六百人被生擒。一場持續了僅僅四個時辰不到的叛亂,終於被平息。鄧州軍民雖然也付出了五百餘人的傷亡,但好在叛亂持續時間不長,對城中百姓沒有太大的波及。
那支最後忽然出現在叛軍背後的軍隊,原來是在西門和北門當值的翟亮部。而說服翟亮不要猶豫觀望,立即領兵前來平叛的,則是鄧州長史曾慎遠。
“曾學究,你這次可立了大功了!”李暮激動得給了曾慎遠一個擁抱。李暮身後的吳鐵鹽卻一副十分驚訝的神色:“曾長史,怎麼……你竟然沒有遇難?”
曾慎遠一聽,臉色變得慘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的府上……”
吳鐵鹽麵色戚戚的點了點頭。
曾慎遠慘嚎一聲:“繡娘——”登時暈厥過去。
……
關中。華州城外,河中軍大營。
趙東陽忽然收到了張尋寄來的一封信。信中說,希望他能幫助朱溫,盡快拿下華州。為此,張尋還出了個主意,讓他去與華陰鎮將王遇取得聯係,最好能勸降此人。曆史上,這個王遇曾被李詳的舊卒擁立為華州刺史,背叛了黃巢。此時雖然曆史稍有改變,但人的思想和性格應該不會變,在華州危亡之時,王遇一定是個不堅定分子。
趙東陽看完信,正在思忖之時,突然一陣心驚,好似心和肝翻了一翻,互換了位置一般。好一陣這種感覺才平息。
趙東陽知道這不是什麼好征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莫非……是豆婉兒?推算時間,婉兒就在這幾天臨盆。此時她獨自在長安。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朱溫降唐,他手下仍在長安的家屬就遭了秧,無論男女老少,都以投敵罪處死,製成了幹糧,運到了前線。趙東陽本以為豆婉兒母子也定然難逃一死。直到他收到了霍存的一封密信。
原來,朱溫投敵的消息一傳到長安。霍存第一時間就把豆婉兒悄悄接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信中,霍存還詢問了朱溫麾下投唐之後待遇如何。為了安全起見,趙東陽沒有回信。
這一陣心驚肉跳,讓他更迫切的想殺回長安了。他決定按照張尋說得,立即去華陰找王遇。
自從趙東陽在晉王寺與朱溫互換了衣服,讓朱溫逃過一劫。他在朱溫軍中的地位就直線上升。目前,軍職已經僅次於朱珍,與龐師古平級了。甚至比龐師古還要更得寵一些。他被朱溫授予了“便宜從事”的權力,很多具體軍務,可以不秉朱溫,先斬後奏。
三天後,大齊的華州刺史黃鄴,收到了華陰失守的消息。華陰鎮將王遇領著三千潰兵,退到了華州城東的蓮花寺。王遇來信說華陰軍中目前軍糧匱乏,士卒饑餒,為防止士卒逃散,請求黃鄴放華陰軍入城休整。
黃鄴覽信笑曰:“王遇啊王遇,你怕是已經降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