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趙東陽說。
“你怎麼知道?”
“繡娘跟她們一起來的,她告訴我的。”
“哪個繡娘?”張尋一時沒反應過來。
“曾繡娘啊,秀才曾慎遠他妹妹。”趙東陽解釋道。
“喔!!!!”張尋和李暮一齊做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過了不幾日,契必阿大也到了向城縣,人已經曬成了一個黑炭頭。近一個月時間,契必阿大一直在白河鎮種田,最終開墾了一千六百多畝荒地。已無田可耕,可還是無法完成三千畝的諾言。還是肖虎給出了個主意,要契必阿大答應把白河鎮秋收時的分賬比例由一成提高到兩成。這才算是變相兌現了契必阿大的承諾。
但是契必阿大言出必行的舉動,竟然打動了白河鎮的少年白有慶,白有慶知道契必阿大是一群鄉兵的頭領,於是帶著七八個要好的夥伴,隨契必阿大來到了向城,一心要投軍。
契必阿大一見張尋,八尺高的漢子,竟然咧嘴哭上了:“嗚嗚嗚……總都頭,我,我無能啊!兩場大戰都讓我錯過了,一點忙也沒有幫上,我甘願受罰,甘願做……甘願做……輜重都!嗚嗚嗚嗚……”
張尋算聽明白了,原來這漢子是不願意當運糧官,才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他覺得好笑,但是強忍著,正色說:“阿大啊,別哭,你不無能。你做得是五個人當中最棒的!五個人裏,你開墾的田地最多。五個鎮子,你在白河鎮的口碑最好,竟然還有鎮民追隨你來投軍。這都是你的功勞啊!而且我讓你們五個出去的本意,不就是盡量開墾土地,盡量爭取民心嗎?我正式宣布,你是這次耕田競賽的冠軍。你手下的人馬,不會做什麼輜重都,你們以後就是‘七殺都’!”
“七殺都?!總都頭說的是真的嗎?我以後還能上戰場?哈哈哈!謝總都頭!”
隨著李暮、契必阿大的到來,張尋的五都人馬齊聚向城。加上新收編的三百向城鄉兵,韓三挑選的一百餘降兵,張尋手裏總共有戰兵九百餘人。另外還有肖虎帶去幫契必阿大種田的一百丁壯。
張尋不想成建製的保留向城鄉兵,於是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都對半拆分,形成八都,再把四百向城鄉兵分成八份,歸入以上八都。這樣就得到了由五十老兵和五十新兵組成的八都人馬。
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的都頭不變,分別還是趙東陽、裴禮、黑齒暖男和李暮,再加上契必阿大的“七殺都”,這可以看作是“老五都”。裴仲,不出意外的被張尋提拔,成為了新的一都“破軍都”的都頭,該都的50個老兵,都是裴仲在白虎都時的部下。
另一個被提拔的人是馬釗。這個大家也不意外,馬釗在軍中向以足智多謀著稱,又在張尋麵前敢於直言,被提拔也是順理成章。他的這一都人馬被稱為“貪狼都”,老兵也是馬釗當初在朱雀都時的班底。
讓人意外的是,參軍施驚墨也被張尋提拔成了都頭。張尋把在向城縣繳獲的一百匹馬全部配給了施驚墨這一都。但又不是建立騎兵,而是建立了一隻獨立的偵察兵部隊。張尋將這一都命名為“踏白都”。踏白,是唐代對於偵察兵的稱呼。
踏白都的任務,戰時負責戰場探查,平時也不休息,全部撒出去,作為張尋的耳目眼線,四處打探消息,將大量的消息彙總交給都頭施驚墨,讓這個“解謎狂人”盡情的去分析,去解謎。這一都的老兵是李暮手下隊正佟二的一隊人馬。張尋跟施驚墨說好,先以這些人為基礎,慢慢訓練他們的偵查技能。隨著時間的推移,不適合做情報人員的就調入別的都,別的都發現適合搞情報工作的,施驚墨有權隨時申請調用。
最後剩下一都人馬,是張尋的護衛都。以青龍都隊正鞠小乙的一隊人為班底,總人數是120人,比其餘各都多出20人。張尋提拔褚良做護衛都的都頭。褚良也是近水樓台,從一個總都頭身邊的護衛,沒多久就成為了統領百人的都頭。鞠小乙也調入了張尋的護衛親軍,仍然當他的隊正。另一個隊正則是“中箭夥長”馬有養。
最後,肖虎手下的那一百個丁壯,全部被編入行伍,成為真正的輜重都,肖虎也升任都頭,掌管糧草運輸,軍營、工事營建等工作。
這樣,張尋手下就有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七殺、破軍、貪狼,總共七都戰兵,外加一個踏白都,一個中軍護衛都,一個輜重都,總共十都人馬,總數超過了1000人。
張尋剛剛完成整編的工作,就收到了來自南陽的回複,大宦官楊複光不僅同意任命史謙為向城縣令,還上奏朝廷請求任命張尋為昭武校尉,領鄧州團練使。史謙本來為張尋請的是鄧州團練副使,沒想到楊複光竟然一下子給了一個正職。史謙聞訊來向張尋道賀,張尋卻說:“這個消息,是福是禍,還不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