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
登樓遙望秦宮殿,茫茫隻見雙飛燕。
渭水一條流,千山與萬丘。
遠煙籠碧樹,陌上行人去。
安得有英雄,迎歸大內中。
這首打油詩水平的詞牌,由唐昭宗李曄所作。在唐朝總共二十位皇帝裏,他是第十九個。
公元896年,李曄被叛軍趕出長安,又被囚於華州。堂堂一國之君,成了階下之囚。被囚禁的日子,李曄除了聽聽《菩薩蠻》、《思帝鄉》等流行歌曲,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幹。實在憋得煩悶,也學人填填歌詞。上麵那首《菩薩蠻》,就是他在這個時候寫下的。詞雖淺顯,卻道盡了亡國之君的遺恨。他渴望能有一個蓋世英雄,將自己迎回長安……
“那後來呢?他回到長安了嗎?”
“回是回了,可十年之後,也就是唐天佑四年的時候,大唐就滅亡了。”
“尋哥,你懂得可真多。”李暮將刻著那首《菩薩蠻》的玉器小心包好,放到了身後的背包裏。
“那是,哥這文物鑒定專業可不是白讀的。”
說話的叫張尋,南方某大學研二學生,今年25歲。
“李暮,咱可說好了,不管在這墓裏發現什麼,上去之後都要交給國家。”
“明白,咱這叫‘搶救性發掘’,五百大元獎金和獎狀咱勢在必得!”李暮壞笑著說。他拍了拍堵在身前的另一個人說道:“趙東陽,你在那看什麼呢,趕緊爬啊!”
原來三個年輕人正在一座古墓的墓道之中,爬在最前麵的叫趙東陽,是個光頭。此刻他嘴裏正叼著一隻狼眼手電筒,照著墓道的牆壁。
“尋哥,你剛才說大唐是哪年亡的?”趙東陽問。
“天佑四年,也就是公元907年。怎麼了?”
“日了狗了,不是你記錯了,就是咱們見著鬼了。這墓壁上怎麼好像是‘唐天佑十五年’幾個字?”
張尋擠了過去,仔細看了看牆壁,發現果然如此。他皺起了眉頭,搜腸刮肚的思索著合理的解釋。按照史書記載,唐亡以後,的確有很多邊遠地區依然在使用“天佑”年號,但這個墓的位置可是在中原啊!怎麼有人敢在篡唐者朱溫的眼皮子底下,繼續使用大唐的年號?
“別想了,這裏都要悶死了。你倆還真把自己當考古學家了?”為給張尋讓出身位,李暮緊緊的靠在了墓壁之上。“誒?這個把手是幹什麼的?”
“千萬……”張尋“別碰”兩個字還是說晚了。李暮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整個墓道轟隆一聲就沉了下去。張尋隻覺天旋地轉,就失去了知覺。
窒息。
張尋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因為他聽人說過,人死之前,生前的畫麵就會像過電影一樣的在腦海中浮現。
此刻,他見到了自己的高中時代。
那個時候,李暮和趙東陽還是他的室友。那時的趙東陽還不是禿子,那時的李暮還做著考清華的夢,那時的兩人還唯他馬首是瞻,絕對不敢騙他出來倒鬥。
“唉!這個殺千刀的朱溫!曾經那麼輝煌的大唐帝國,就毀在了他的手上。
曆史課一下課,張尋就合上課本感慨。
“李暮,如果能穿越到晚唐,你會去做什麼?”
“這還用說?肯定是投靠朱溫啊!這個家夥大殺四方,那可是頭上頂著主角光環的人啊!隻要緊緊團結在他的周圍,那就一定是吃香的,喝辣的,下半身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