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看著鄭綰,他一直擔心後怕的事她竟然不以為意,不禁有些困惑,道:“難道姑娘不怪在下、不恨在下?”在他的印象中,女人都是善於記仇的,如果你有一點得罪她,她一定千方百計的陷害你。
鄭綰笑著搖搖頭,道:“如果我怪你、恨你,何須這樣來問你?我鄭綰認識的朋友,那是要一輩子的。你不要一口一個姑娘,在下的,太生疏了,名字是用來讓人叫的,不然我叫鄭綰做什麼,直接叫姑娘好了。”
隱這才發現他現在很輕鬆,他不怕她給予的傷害,但是卻害怕她的怨恨,害怕有一天她出現在麵前時時候卻已是陌生人。努力鬆了一口氣,眼睛裏終於有了笑意,想了很久終於道:“其實我出生後體弱多病,爹娘隻好忍痛將我交給一個江湖高人,希望他能保我性命。此後我便隨著師傅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也算沒有辜負師傅的苦心,十五年日複一日的習武,我的身體也強壯起來。”
鄭綰有些好奇的問:“那麼後來呢?發生了什麼事?”
隱歎了一口氣,神色悲傷,語氣黯然道:“就在我將師傅的畢生所學學了大數時,卻得知師傅得了不治之症,不久師傅便去世了。當時是隆慶五年,我帶著師傅最後留給我的書信到了薊州,找到了師傅要我跟隨的總兵戚繼光,做了他手下的一名軍士。”
鄭綰疑惑起來:“既然你是一名軍士,那如何得以進入皇宮,時刻跟隨在皇上身邊呢?”
隱見鄭綰感興趣的目光,心中很是高興,隨即加快了語速,接著道:“隆慶六年五月,次輔門客王纂來到薊州,說明想要選一個合適的軍士陪在皇上身邊,以防萬一,戚將軍便舉薦了我,從此我便跟隨在皇上身邊。”
鄭綰點點頭,原來如此,卻聽見他道:“綰兒,謝謝你。”
隱想了想說:“因為我生性冷淡,很少人願意和我做朋友,來到皇宮後,見到的都是些阿諛奉承的人,更別提做什麼朋友,除了皇上、王爺也就甘鬆和我關係緊密,現在又多了你。”
鄭綰看著隱,隨手將桌上的茶杯倒滿,然後遞給隱一杯,擺出一副大恩不言謝的樣子,嗬嗬一笑:“來。我們慶祝一下,我們的隱大人終於不結巴了。”
隱的臉一紅,終於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意,將茶一飲而盡。
外麵響起阿璃的聲音:“師兄,你和姑娘說完了沒有,外麵很冷的,我和這位姑娘都要凍僵了。”
隻聽劉若涵道:“阿璃,你可以叫我若涵。”
隱看了看外麵,道:“阿璃是我師妹,本命叫趙璃,她從小沒了娘,師傅死後,她便回家與爹爹相依為命,我陪王爺打獵救下她時,她爹已經被黑熊打死,她也受了重傷,這樣我們便將她帶進了宮。她性子比較直,說話有時候有些魯莽,但是一定不壞,所以你不要怪她。”
“這有什麼好怪的,人之常情嘛。”鄭綰沒想到隱也會這般維護一個人,不過既然隱說她好,那麼她便相信阿璃一定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