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娘沒有動,仿佛定在那兒一般。有誰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呢。
“哼,翎兒不過是個下人,多一個少一個沒有區別,再說,她能否活命隻在你的一念之間,如果死了,也是你要她亡的。”二夫人越說越激動,最後竟然拍案而起,她用這種過激的行為掩飾自己的慌亂,眼神不住在大夫人和鄭綰之間徘徊,看到並沒有交集,才漸漸冷靜下來。
鄭綰萬萬沒想到他們會用這種手段威脅自己。原本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和翎兒、泰哥哥已經相處了這麼久,他們都視自己如親人,她怎麼能讓他們受到牽連呢?
二夫人步步緊逼,道:“放心,隻要你上了花轎,我便給他們解藥。”
“一言為定”再也沒有任何猶豫,鄭綰接過素娘手上的嫁衣,衝著她苦笑了下,嗬嗬,她的手裏還握著藥瓶,也隻有她端的茶水,翎兒和泰哥哥才沒有絲毫戒心吧。
深夜,鄭綰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眠,明天就要嫁為人婦,翎兒和泰哥哥就能沒事了吧。
門被輕輕叩響,素娘柔聲問:“小姐,奴婢能進來嗎?”
去開了門,看到手中拿著點心的素娘,她笑了,果然還是素娘了解她。
兩個人聊她小時候,聊翎兒小時候,說到開心的地方素娘竟然止不住的大笑,鄭綰也很開心,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子的素娘。
直到東方發白,有人來為她梳妝打扮,兩個人才止住,看著素娘離去的背影,鄭綰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叫住:“素娘,請等一下。”說著走到台前寫下一紙書信。
“素娘,翎兒還小,醒來不見我必會哭鬧,請您不要打她。把這封信交給泰哥哥,他會護翎兒周全。”
素娘拿著書信的手微微顫抖,想要說什麼,張張嘴終究還是放棄了,點點頭,不再去看鄭綰硬生生的苦笑,其實她也才十三歲而已。
素娘終究還是沒有給她一個解釋。
不一會兒,身穿真紅對襟大袖婚服的鄭綰便被扶出了屋子,偷偷掀開紅蓋頭,院子裏的人很多,也很熱鬧,但是她的心卻一點點冰冷。嫁人本應該是女孩子最期待最美的時刻,為什麼她就一點也感覺不到呢。
李氏捂著嘴滿臉笑意的迎上來,指了指門外迎親的隊伍,說:“不要讓你的夫君等得急了。”
順著李氏的目光,鄭綰看到她未來的夫君,騎在馬上,雖是隔著遠些,總感覺他在一直盯著自己,讓她有些不舒服。一想到他已經有了那麼多老婆,她就覺得有些惡心,難不成真要和她們去搶一個人?她的心告訴她,她不願。
發現異樣的丫鬟將紅蓋頭放下,扶著她走出鄭府的大門。
“壓轎~”
隨著喊聲,鄭綰回過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留戀什麼?或許是翎兒和泰哥哥的安危吧。這樣一想,回身,便抬起了腳,手心裏的紙包被攥的緊緊的。
“慢!”馬聲長嘯,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