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外麵忽然闖進來一個人,一進門就飛快的在小海幾人的身上掃了下,隨後看著李所長問道:“什麼情況了,胖子就是被這幾個小子傷了?”
見到李所長點著頭,他輕輕的嗬嗬兩聲,看著小海幾個,有些不肖的笑道:“你們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哈,敢拿刀傷人了,嗯……你們還是學生吧?”
他說到這,忽然下意識的停頓了下,隨後轉過頭,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我,沙發的位置本來就有些偏,他剛進來的時候,又是背對著我,所以一時沒有發現我也很正常。
“是你啊!”六子此刻的神情,和剛才李所長剛看到我的表情差不多,淡定中帶著幾分的驚愕。
我微微的笑了笑,故作迷惑的問道:“我好像聽胖子說,他剛才隻報了警,你怎麼也來了?”說著,我還特意的瞄了下窗外的警車,那意思很明顯了,就是:你還是坐著警車來的!
六子很隨意的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麼稀奇的,我今晚請所長吃飯呢,胖子的小蜜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聽著呢,說胖子被幾個小混混兒修理了,我當時還在納悶,這裏什麼時候竄出幾個小混混兒了,卻沒想到是你!”他慢悠悠的說著,語氣很平緩,不喜不怒的樣子,讓我看起來,感到有些怪怪的。
我揉了揉下巴,淡然的笑著,沒有說話。
李所長聽著我倆的對話,瞄了我一眼,又轉頭看著六子,有些疑惑:“你們認識?”
六子點點頭,坦然的說道:“是啊,上堯街就這麼點大,這位兄弟在學校有那麼出名,我想不認識都難啊,哈哈!”
他說的很隨意,不過我卻聽著有種諷刺的味道,就陪著他樂嗬了兩聲,也沒有出口說話。
李所長帶著深意看了我一眼,伸手關上了門,然後拿著衝著對講機說道:“小劉,你先送胖子進醫院,等下再來接我!”他說完,過了兩秒對講機裏才斷斷續續的傳來一聲‘收到’
李所長收起對講機,輕輕的歎口氣,對我說道:“既然大家都認識,那就不用去所裏了,你就跟我們說說,到底是為什麼,你要找胖子的麻煩!”
六子點了一根煙,坐在沙發上,也很有興趣的看著我,等著我說出原委。
我深呼了一口氣,就將此行的目的,毫無保留的跟他們說了。
兩人靜靜的聽完,李所長輕搖著頭笑了笑,沒有說話,六子則眯著眼,很奇怪的看著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神情,說道:“你就為了兩千多塊錢,對別人動了刀子?”
“嗬嗬,兩千元對你們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那些緊靠著一個人的工資,來養活三個人的家庭,那意義就不一樣了!”我淡淡的說著,平靜的臉上,不可察覺的閃過一絲嘲弄。
六子和李所長不自然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隨後,李所長溫聲的問我一些情況,,又聽到六子為我說了幾句話,就做了個順水人情,沒有追究我們幾個的責任,直接讓我和小海幾個走了!
我隨意的跟他們聊了幾句,期間聽到六子和李所長的談話,感到兩人的關係很熟絡,又聽說兩人和那胖子,經常在一起喝酒玩樂,心裏有些惶惶然,又有些感觸,隻覺得這個社會各種醜陋的現象,讓人是感覺那麼的無力和無奈!
我和小海幾人出了廠區,靜靜的走在街道上,彼此都有些沉默,大家都是低著頭,一個字也不說,或許是感傷吳傑的家事,又或許是對那個胖子和所謂的所長,感到一絲的怨憤吧。
吳傑的家就住在臨街邊的一個小巷裏,離學校也不遠,昏黃的路燈,照的小巷有些昏昏倬倬的,走到最裏麵的一個小院,吳傑領著我們走了進去。
這時一個類似於北京四合院的環境,四麵是矮矮的平房,牆麵上的白灰大片大片的脫落,顯得有些斑斕,仿佛在訴說著它的滄桑,院子裏搭建了一個簡單的葡萄架,臨近深秋,隻看到一條條的枯枝纏繞在那裏,給人一種很淒涼的感覺。
我和小海幾個緩步的邊走邊看,神情都有些凝重,走到對應門口的一間房的時候,似乎聽到了腳步聲,房門忽然一下子打開了,房間裏的燈光乍泄出來,映照在我們的身上,同時一個瘦小的身影探出了半個身子,看到吳傑的時候,那雙靈動的眸子,忽然亮了,隨後又怯怯的看了我和小海幾個一眼,喏喏的喊道:“哥!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