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勞駕兩位英雄,哈哈…”房間外突然傳來一串大笑,房門被推開的刹那,齊鳴的身影緩緩浮現.
一條晶亮的獸角拐杖,一席紫色長袍,飄逸的長下晃動著一張俊朗的麵龐,洪亮的笑聲散著朗朗之氣,如是這般氣宇軒昂,直接湮沒了其身下那條空空的褲管.
“齊鳴學長?”白晨和鄭寶兩人顯然沒有料到會在如此短的時間裏見到齊鳴,急忙起身,兩人激動的迎了上去.
“還別,這獸角還真是好用——”很是隨意的推開白晨和鄭寶兩人攙扶的手臂,齊鳴晃了晃手中的晶亮拐杖,打趣道。
齊鳴手拄的正是白晨在遠古結界獲得的獸角,在白晨出了結界空間,將獸角拿出時,齊鳴沒有猶豫的接受,然後加工成一把拐杖。
著,齊鳴已經來到桌前,坐在了大椅上,滿含欣慰地看著身前的白晨和鄭寶,一邊看,一邊點頭,“不錯,真的不錯,尤其是白晨,越來越有出息了——”
“都站著幹嘛,都坐下,剛才不還我呢嗎,怎麼我一來就都沒話了?接著聊,看看我在兩位英雄的眼中到底怎麼樣…”屋內的氣氛出奇的冷了下來,齊鳴趕忙活躍,歪著頭看看白晨又在鄭寶身上轉了轉。
“齊鳴學長——”白晨和鄭寶兩人突然低下頭,齊鳴越是這樣,兩人越是感到不自然,有人痛並快樂著,可有幾人能夠這份心大,有這份大毅力,外加這魔怔情結!現在的白晨和鄭寶,有的隻是痛,心痛!
“怎麼了?一個個跟丟了魂似的,我還好好的活著,你們難道不為我高興嗎?”齊鳴突然板起臉,指了指白晨,又指了指鄭寶.
“學長,我……”白晨終於克製不住,扭過頭,已經在心裏想好了的辭,可此時居然一句話也不出,緊緊咬著嘴唇,心下翻滾不已!
“你呢?寶,不是也有話嗎?”不知是刻意還是竭力壓製,齊鳴依舊掛著那抹笑容,轉過頭看向一旁的鄭寶.
“……”此時鄭寶還不如白晨,幹張著嘴不知道該出什麼聲音,之前的感動,感激,還有勸慰的話,居然像瓶口堵了塞子,不通不透!
“算了,你們兩個家夥真是……”齊鳴歎了口氣,“唉,扶不起的阿鬥,情大性這麼個簡單道理都不懂!”
“行了,你們繼續聊,最好範圍大點,別總局限在我身上,出嫁從夫,你們就是出嫁的女兒,眼界怎麼還局限在娘家,我回去了,明不用去看我了,好好的,都讓你們把我看老了——”依舊是那抹笑容,也依舊是那平淡無奇的語氣,齊鳴大步走出房門.
緩緩走在熱鬧的街道,齊鳴仰望著空的安詳寧靜,一臉酸澀!
這一年,齊鳴二十歲,白晨十七(加上結界中的七年),鄭寶十九!
……
色漸漸暗淡,甚至白晨和鄭寶兩人忘記了晚飯,一直靜靜的坐了兩個時辰。“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當夜幕拉開帷幕,鄭寶諾諾一聲,離開白晨所在的房間.
“時間可以打磨一切,卻擦不掉人心——”低喃一聲,白晨徑自走向床榻,五心向,沉入修煉.
這一夜漫長得看不到邊際,三十六個周,足足運行了兩遍,可白晨卻沒有見到一絲曙光。終於,當窗棱上現出一抹清晰的光點,擴散到整屋毫芒,白晨悄然起身,舒緩了下身體,走出房門.
和煦而溫暖的陽光,照耀著白晨臉龐,反射著一道道堅毅和執著,甚至還有一種東西,可是這種東西就連始作俑者的陽光,也不知道是什麼!
……
“破前輩,麻煩您轉告殿下,我走了……”白晨對著身前相送的大漢破躬了躬身,最後深深的看了眼鄭寶,毅然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白晨很想些什麼,哪怕是盡早回來的話,甚至不忘努力修煉,可是真到了離別這種時候,白晨卻不知該怎麼,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張嘴。雖然隻是一個探親,可白晨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次回家有些不一樣,也許會生什麼,或許很久很久都不會回來,或許……
“早點回來,我等著你,不要忘記,你是我的驕傲——”見白晨的身影漸行漸遠,鄭寶扯開嗓子嘶喊著.
遙遠處,絲毫不顯眼的角落,一道紫袍獨腿身影緩緩搖著頭,口中默默出聲“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