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衛胥”
“年齡?”
“十四”
“籍貫?”
“大商國大梁城”
“家中可還有親人?”
“自幼孤身流浪,八歲被大梁城衛爺爺收留,一直居住至今,三年前,爺爺去世……”
……
這是一間靜室,不過幾丈方圓,正中央的位置擺放著一個青銅香爐,香爐裏煙氣繚繞,使得靜室內充斥著一種令人寧靜的香氣。
麵對香爐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副縹緲山水圖,乍一看圖中山水好似皆在運動,但仔細看去,卻又都是靜止不動,靜動之間,讓人心中不由升起玄妙之感。
此刻,圖畫下一位中年道人正盤坐在蒲團上,雙目微閉,手中持著一柄拂塵,環抱懷中。
道人麵目棱角分明,雙眉斜插入鬢,頭上挽著道髻,用兩根黑色筷子懶散的固定著,身上穿著一件漿洗的有些發白的道袍,看上去就是一件普通衣物,然而胸前位置卻用金線繡了一個大大的玄字,被道袍的開襟分作兩半。
柳嫣然和那位石姓師兄則站在了道人的左右。
而在道人麵前,正跪著大梁城少年,衛胥。
自那日坐上青冥舟,也不知柳嫣然使了什麼手段,衛胥一直都陷在昏迷當中,不知身在何處。
向西疾行三日三夜,三人才來到淩天宗,剛一回宗,柳嫣然和石師兄就帶著衛胥來到自己師父的靜室,希望師父能對他的底細探查一番。
此刻的衛胥,直直的跪在那裏,宛若一根木頭,雙眼似開似閉,臉上的神色卻是極其放鬆,還帶著淡淡的笑意,然而這種笑意竟然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混合著他平靜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的回答,讓人心中不由起了幾分寒意。
搜神大法下,衛胥根本不可能撒謊,中年道人早已停止了問話,閉眼沉思,凝重的氣氛開始在房間裏蔓延。
柳嫣然和石師兄站在那裏,雖然心中有無數的疑問,卻也隻能靜靜地等待著。
良久,道人才睜開雙眼,靜室內好像立刻變得明亮了許多,先前那種凝重的氣氛也被衝淡了不少。
“這少年的出身沒什麼問題,”道人平淡的回答讓柳嫣然的心裏沒由來的鬆了一口氣。
她看了看依舊呆呆跪著的少年,略一沉思,然後遲疑的問道:“師父,既然這少年身世清白,我們是否可以把他留在山上,不管怎樣,他都算是一名靈竅弟子,已經有了修行的資格,而且如今他孤單一人,無依無靠,倒也怪可憐的。”
“師妹,我和你同門十幾載,除了修行,可沒見你對誰這麼上心過,今兒怎麼變了性子?”聽到平常對諸位同門都是冷若冰霜的師妹竟然開口為少年說情,旁邊的石師兄驚詫的說道。
“我的事情就不勞煩師兄操心了,倒是師兄,三年前師父就賜給了你一瓶上靈丹,怎麼到現在你還停留在通玄四層境界,莫非是雜事太多,耽誤了修行?”柳嫣然白了師兄一眼,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絲毫不顧及對方給他不停施加的眼色。
“哼,”果不其然,白衣女子輕易就把道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石姓男子身上,“石寬,這幾年你分心不小,確實耽誤了修行,從今日起,為師命你閉關修行,不修到通玄五層,不準出關。”
“是,謹遵師命!”聽到中年道人嘴裏的嚴厲,石寬麵色一垮,哀怨的看了柳嫣然一眼,嘴裏不情不願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