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轎子後麵一路小跑,穿街越巷,衛胥來到另一條寬闊大街,此地兩邊都是深宅大院,豪門世家,所以街道上並沒有多少人,顯得非常安靜。
轎子在一座高大的院落前停下,門上高懸的匾額寫著丁府二字,府門大敞,門口空無一人。
少女從轎子上盈盈走出,對滿頭大汗,不停喘著粗氣的衛胥吩咐了一句“跟我來”,便徑直走向了院門。
衛胥急忙擦了把額頭的汗水,就緊跟在少女身後,踏進了這座對他來說高不可攀的深宅大院。
穿過層層亭台樓閣,溪流假山,美景當前,衛胥卻是微低著頭,一路急行。
從進入這座宅院開始,衛胥就有一種喘不上氣般的窒息感,讓他根本不敢抬頭欣賞眼前美景,隻是機械的跟在少女的身後,亦步亦趨。
這座宅院占地極大,衛胥在裏麵行走了大約一頓飯的功夫,才在少女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四麵環水的房屋之前。
房屋不大,位於一座小島的中央,四麵是清澈見底的湖水,湖水似乎溫度很高,在初春的早上升騰起陣陣白色霧氣,湖裏還有無數色彩斑斕的魚類在嬉戲玩耍,水麵上飄著片片翠綠荷葉,滴滴露水如珍珠般滾來滾去,宛如一處人間仙境。
房屋的門前站著兩名彪形大漢,一身黑色勁裝,麵容冷酷。
見到少女到來,大漢頷首施禮,麵無表情的恭敬道:“小姐好。”
就是大漢的這一聲問好,讓衛胥心中豁然開朗。
這座宅院裏有輕柔的風聲,潺潺的水聲,婉轉的鳥聲,可是卻獨獨沒有人的聲音。
除了少女和這兩名大漢之外,衛胥沒有在宅院裏再發現任何一個活人。
不錯,整座院子沒有一丁點的生人氣息。
人都去哪了?
這麼大一處宅院,看上去整潔幹淨,處處都有打掃過的痕跡,然而這時卻看不到一個人。
難道……
衛胥偷眼瞄著少女姣好的背影,心裏不受控製的浮現出一個念頭,讓他如墜冰窟……
“進去吧,”少女似乎察覺到了衛胥正在偷看她,轉頭冷冷的對他說道。
“對……對不起,這位小姐,您的活我不幹了,您放我走吧。”衛胥慢慢的向後挪動著身體,聲音從恐懼慢慢變成了哭腔。
“現在想走,已經來不及了。”少女麵容驟然陰沉,衣袖一甩,一條白綾從中電射而出,猶如一條將要捕殺獵物的毒蛇,向衛胥急卷而來。
“媽呀!”衛胥一聲驚呼,轉身就向外跑去。
但是,還沒等他跑出幾步,那條白綾就緊緊的纏在了他的腰上。接下來,衛胥就覺得一股無可抗拒的大力順著白綾傳了過來,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飛起來,脊背一下就撞開了身後的房門,重重的摔在地上,又翻滾了幾下,直到撞到屋子中央的圓桌腿上才停了下來。
一進入房間,衛胥就覺得被陰冷的氣息包圍,他不顧的滿身疼痛,扶著桌子慢慢站了起來。
這間屋子的擺設異常簡陋,除了他此刻扶著的圓桌之外,沒有任何的其他家具。
在屋子兩邊的牆壁上各有一扇並不算小的窗戶,用白紙糊著。
按說,此時此刻屋內應該格外明亮才是,但這間屋子卻是十分昏暗,好像屋外陽光照射到窗戶上,並不能透過那層薄薄的白紙,衛胥也隻有運足目力,才能隱約看清整個房間。
房間的地上竟然還有淡淡的白色霧氣漂浮,更加顯得這間屋子陰森詭異。
而在唯一的圓桌上,一隻玉脂小瓶閃耀著晶瑩光澤,令人側目。
隨著少女踏進房間,房門咣當一聲關了起來,衛胥立刻覺得自己仿佛被隔絕到了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