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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拜祭祖先的日子來臨了。連續幾日天空都飄起了零星的小雨,泥濘的路麵絲毫未減弱對逝者的緬懷。剛的母親前兩日就已疊好了一大堆紙錢,今差他一同陪父親去爺爺奶奶的墳頭燒點,好讓二老在九泉之下不要像生前那樣節儉。
離村莊西大約有兩裏地吧,過一條河就是兩位老人的安葬之處。沿途隨處可見拜祖的人,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幾位嘴角在念叨大致同樣的話,剛燒去的紙錢不要不舍得花,現在家裏挺好的、保佑平安之類的寄托之語……。
剛跟在父親的身後一路走一路看,好奇的還問父親,逝去的人真的能收到我們燒去的紙錢嗎?父親回過頭輕拍了一下剛的後腦勺說,傻孩子,不管它真的管不管用,那都是我們生人對逝者的一種寄望。父親的話剛還是沒太聽明白,一知半解的蹲著看父親點燃起一張張紙錢慢慢化為灰燼。
中午的飯桌上,母親特意炒了兩個小菜,還在小賣鋪裏買了瓶酒。父親緊皺的眉頭漸漸舒開了,還驅使剛多拿了一個酒盅。隻見他慢慢把兩個酒盅倒滿,口中還念叨說,爸,您老也喝一盅吧,然後斜著身子把其中的一杯酒灑在了地上。剛和弟弟靜靜地看著父親的一舉一動,連大伯什麼時候進了屋門都沒有察覺到。
父親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然後遞給了大伯一根煙後說,哥正好弟媳炒了兩個菜,來,你也喝一盅吧。大伯接過煙,來回擺了擺手說,不了,我剛吃過。老二,我今天找你是有點事要商量。父親推開了酒盅,自己也續上了一根煙,問是什麼事。老二,離咱父親的三周年祭日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老三的態度你也是清楚的,我今天來就是想聽聽你的看法,大伯深吸了一口吐出煙霧後對父親說。
母親從櫃櫥裏又多拿出了一副碗筷,擺在了飯桌上說,大哥,要不坐在桌子上邊吃邊談吧。大伯扔掉即將燃盡的煙頭再次揮起了手說,不了不了,我真的剛吃過。不用管我,你們吃吧。
這時屋外的雨緊鑼密鼓下了起來,啪啪的敲打著屋簷。剛才還在院子中間來回低著穿梭的燕子,隨著雷聲的到來不見了蹤影。父親抿完了一口酒重新倒滿後說,老三說的也不無道理,老人在世的時候也沒能享到咱們的福,一輩子為了我們仨省吃儉用,這次是應該給老人的後事辦的風風光光。
大伯沉思不語,剛續上的煙又快要燒到手了竟還沒有察覺到。她接過來母親遞上的茶水,才看到煙灰已燃燒了好大一截但未散落。大約又過了一會,才聽見他對父親說,是啊,農村就是這風俗,家裏窮的叮當響也要死要麵子活受罪。村裏人都說咱家出了一個大學生,以後要吃有吃的要喝有喝,可這些年家醜不可外揚隻有咱們自己清楚,老三都為家做了點啥。前些年春萍還未過門時不時也會給家裏分擔一點負擔,這幾年年景不怎麼好,他也幹脆一年半載都不回家看一趟。大伯吹了一口漂浮在水麵上的茶葉,喝了一口接著又說,先不說老三就說我們自己,地裏的收成除拋掉交完公糧後剩餘的經常性的堅持不到下季,更不用妄想賣點補貼家用。我大概算了一下,老人的事要想過得體麵至少要六千塊,每家平均分攤兩千,可這兩千塊無疑也能讓咱倆撓白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