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伴隨著呼嚕的聲音,一點瑩瑩之光在窗外的劃過一條明亮的線條,這片廣闊無垠的天空,承載了太多刹那的美好。
奔騰不休的火車,穿越一個個狹小的山洞,厚實的岩壁恰好遮擋住了這一刹那的美好。
車廂之中的泡麵味和臭腳丫子味已經漸漸淡去,這個看似年齡不大的青年臉上有了一些喘息的機會。
微微燈光之下可以看出來,他身上穿著的衣服洗的有些褪色,卻衣服格外的整潔。
他雖然身體上已經極其疲憊,但是嘴角依舊洋溢著微笑。
“所有的旅客請注意,所有的旅客請注意,列車前方到站是終點站:大西北省大怒濤市,請到站的旅客有序下車。”
聽到火車上播放的廣播,這青年好像來了精神,一個鯉魚打挺就從自己的床位上跳起,嘴裏念叨著:“終於到了,聽說已經安排人來接我了,再趕幾百裏地,我就可以到那個地方了。”說起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地方,眼神之中又閃耀起點點光亮。
雖然是半夜,可他已經神采奕奕,他有些蒼白的手上拿著一張鮮紅的證書。
微光經過窗戶穿透到這張證書之上,儼然烙印著幾個大字:西部支教榮譽證書,支教人:穆遠遊。
原來這個神采奕奕的男子,名字叫穆遠遊。他這次來華國大西北,是為了響應國家號召來這偏僻的地方支教。
他支教的地方,有個比較好玩的名字,叫做臥牛村。
穆遠遊在學校第一次知道的時候,就一下子被這臥牛村的照片給吸引。
看著這些質樸的村民,再那些懵懂的孩童,一種大華國兒女的豪情壯誌,充斥心田。
列車緩緩的停下了咆哮,綠色的外表已經不能承載他的疲勞,三天兩夜的疾馳,耗盡了列車的力量,也消耗解釋了車上所有人的精力。
剛剛到站,原本還在沉睡的所有人都已經蘇醒,還沒等穆遠遊提起自己的大包小包提下車,人群已經壓抑不了心中的苦悶,紛紛的朝著車廂外擠去。
等大家散去,穆遠遊才提著大包小包站在車站之外,看著廣闊無垠的星空,發出了一聲打心底裏的呼嘯:“大西北!我穆遠遊來了!”
聲音不斷的縈繞在天際,這片廣闊無垠的星空,承載了穆遠遊的一切,包括他的夢想。
這時候,旁邊一個有些茫然的聲音響起:“哎呀,啥叫聲啊,這娃子嚇死我了,我剛剛睡著,就大吼起來,呼呼。”
穆遠遊聽到這聲音,連忙說對不起,扭頭望去,發現一個中年漢子穿著大褲衩子,躺在一輛裝滿番薯的三輪車中。此時這漢子揉搓著眼睛,一臉驚奇的看著穆遠遊。
穆遠遊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大叔,不好意思,我這一時興奮,不小心吼了出來。”
這漢子叫穆遠遊這麼有禮貌,嘿嘿一笑,大大咧咧的說道:“沒事!我這漢子就這脾氣,小兄弟你別見怪。”說了兩句,竟然要給穆遠遊遞來香煙。
穆遠遊不抽煙,隻是習慣的看了一看,發現這是農家自己卷的香煙,奈何他沒有抽煙的喜歡,隻能婉拒,隨後問道:“叔,問你個事唄,你知不知道那臥牛村怎麼走?”
這話一出,漢子當即神色一變,厲聲道:“你說什麼?”
穆遠遊有些茫然,木訥的重複著剛才那句話:“請問,臥牛村怎麼走?”
話音剛落,那漢子粗壯的手臂已經卷在了穆遠遊的脖子之上,親昵的說道:“你就是國家派來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