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司馬,你也在這裏?”王子喬先前並沒有注意到他。
“在。”吉司馬應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讓兄弟們趕緊救治傷員,那些雅利安人就隨他們去吧。”王子喬知道他不苟言笑,眼看半裏外的海麵上,無敵艦隊已經解開鐵鏈,調轉船頭駛向北方,自然是孔雀王被抓走,群龍無首之下,隻好退回大陸。
眼下要緊的,是盡快救治受傷的人,不能讓他們傷勢惡化。吩咐完吉司馬,意念一動,從石塤中取出一把明月懸珠,扶起身邊一個痛苦呻 吟的士兵,撕開他的衣服,火箭洞穿了左肩胛骨,將一顆明月懸珠捏碎,灑在傷口上,不一會,士兵停止呻 吟,盡管不能說話,仍用感激的目光望著王子喬。
總共八十多人受傷,三十多人死亡,已經死亡的自然回天無力。對受傷的八十多人,王子喬一一查看施治,對其中重傷的二十六人,不得不動用兩顆明月懸珠,希望能保住他們的性命。眼看場上的哀嚎聲漸小,這才心裏稍定。
仁將軍早就順著樹幹爬到地上,一直不敢打擾,此時見王子喬住手,忙走上前抱拳道:“大恩不言謝,獅子國會銘記喬英雄的功德。”
“仁將軍不必客氣,我還有要事,不便久留,這就告辭。”王子喬想到大師那邊不知情形如何,這邊既然已了,得盡快趕往亞當峰,於是拱了拱手,飛身向南而去。
一路上,頭腦裏不停地閃現著剛才的畫麵,情形危急之下,竟沒有注意到陽教主的修為,從他出手來看,不僅殘忍而且修為極高,再從大師所說,“小施主,你不是他的對手,快快退下!”來看,這個陽教主是個非常可怕的人!
他和大師好像是宿敵,阿難就是由拜火教轉投到大師門下,這個人的脾氣火爆,教眾對他肯定是畏懼多於敬重。
從大師來的方位判斷,好像是從遠處大陸趕過來,一定是這樣的,不然陽教主見到他時,不會感到詫異,難道大師這幾天離開了亞當峰?……
上到峰頂,老遠就聽到有人怒吼:“有種你不要躲,咱們打上三千回合!”
王子喬掠上那棵最大的娑羅樹,此時圓月當空,隻見石屋的場地上,大師和陽教主麵對麵站立,相距三丈左右,孔雀王則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陽教主,這幾天我教發生變故不假,但你的拜火教更是起了很大的紛爭,你不去管管你的教徒,還有閑心思參與雅利安人發起的戰事。”
“你說的全是鬼話,我教是波斯國教,被我整治得服服帖帖,誰敢不聽話?怎麼可能會有紛爭?”陽教主梗著脖子,嗓門如雷,又道,“倒是你的堂兄提摩,一心要置你於死地,你的僧團現在已成一片散沙,你還有閑心管人家的事情!”
“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陽教主難道不知,如果能修成遍滿虛空,不生不滅的真理法身,要這肉身又有何用?”釋迦牟尼說得不疾不徐,抬頭望了一眼王子喬所在的位置。
“你既然這麼看得開,那就去死吧!”陽教主一聲怒喝,兩個火團攻向釋迦牟尼,不等他避讓,又雙拳連揮,飛出六個火團。
“善哉!”釋迦牟尼原地未動,口中低誦,“唵!嘛呢!叭咪!吽!”八個火團先後在身前炸開,瞬間無聲無息。
陽教主似乎早就料到會有此結果,縱身躍起,雙拳擊出,“砰!”的一聲,狠狠地落在對手的胸前,震得仿佛整座山峰都在晃動,隨即身子後退兩丈,冷冷地瞅著釋迦牟尼。
“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陽教主還無悔意?”釋迦牟尼巍然不動,目光盯著陽教主,緩緩地抬起右腳,腳不停地變大,口中念道,“如意足,得於意願集中貫注,得於心念集中貫注,得於元氣集中貫注,得於思量集中貫注。”
說罷,右腳緩緩落下,“轟!”的一聲巨響,地上露出一個巨大的腳印!
兩丈外的陽教主先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此時隻覺得一股力道從地上鑽過來,暗叫不好,正想飛身後退,卻已經遲了!那股力道勢如破竹,徑直撕扯著五髒六腑。
“哇!……”大口鮮血吐出,陽教主跪在地上,耷拉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