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身形,要比前幾波的人好上太多”阿伏微微皺眉,這一路,從他們從陌府出來,便是不安生的一道,攔路的,搶劫的,或是擺明了就是來殺人的囉囉清了無數,卻還是有人披著前仆後繼的勇氣,接踵而來。
“恩,這些都是陌家百裏挑一挑一,訓練出來的死士,大概是前幾波殺手太輕易就被我擊退,所以換了他們來”陌笙扯出一個看起來很是勉強的笑容,若是平常,這些死士並入不得他的眼,隻是如今身體裏的毒,又起發作,還在體內近乎折磨的似是撕裂般產生劇痛,自己怕是此刻縱拚上性命也提不起半分內力。
陌笙抬眼看向阿伏,正巧阿伏也在回頭看著自己,從上到下打量的很是仔細,陌笙有些懷疑,對麵的女子莫不是之前並未正眼瞧過自己……。阿伏顯然不知道陌笙在想些什麼,打量滿意後,便自顧自的從懷中掏出一麵銅鏡交給陌笙“讓我欣賞下自己最後的容顏?”陌笙難得的幽默了一把,阿伏微楞,盯著陌笙又瞧了瞧,最後,扯了扯嘴角,也算是配合。
陌笙尷尬的自己笑了笑,將銅鏡舉起,阿伏從袖中又掏出一枚墨綠色藥瓶,將其裏麵的透明液體均勻抹在手上,然後對著銅鏡向自己麵部檫去,隻見不一會,在陌笙驚訝的眼神中,另一個自己就誕生了。
“我閉眼”陌笙轉過頭,這副模樣,他自然明白阿伏是要做些什麼,不應該有人知道,春意樓一個普通的藝伎有著怎樣的武功,也該有人知道,陌家的陌笙依舊是江湖翩翩公子,武功蓋世。
“你又不是沒看過”阿伏換著陌笙所帶的換洗衣服,又收拾一番,便在與麵前之人行容無異。
“你自己小心”阿伏囑咐一句後,攜簾而出,化成一道殘影,很快便與陌笙口中的死士糾纏了起來。
馬車漸漸停下,陌笙透過窗戶打量,阿伏手中握著自己貼身的佩劍,寒名,身影不斷穿梭於眾人,幾番下來,黑衣人竟是折了近半,看著不斷跌落的同伴,剩下的人麵麵相覷,他們本來就是死士,數十年曆練,武功雖不說登峰造極,卻也都是可以一敵十的好手,隻是如今,麵對自家少主,難免畏手畏腳,傷亡慘重,倘若在如此下去,怕……。
“我們隻要馬車裏的那個女人”一沙啞聲音突然響起,一時竟讓人辯不清其開口之人方位。
阿伏暗皺起眉頭,袖中銀絲若隱若現,還未有所回應,便見迎麵掌風襲來,匆匆後退之間,數十枚暗器由後而出,聲音的主人也露出真容,那是一個蓬頭散發,衣簍亂布的侏儒,手持一把鏽跡斑斑的鐵扇,隨手一揮,便將暗器打落,兵兵作響,“我當陌大公子一向磊落,是麼,陌大公子?”侏儒搖著鐵扇,沙啞的聲音伴著怪笑,另人不寒而栗,其身後的死士也都謹慎的盯著突然出現的怪人,顯然,他們並不是一起來的同伴。
“不勞費心”阿伏轉手,內力一出,便將手中寒名釘於馬車之上,幾個死士,並不足以讓自己生畏,也休想靠近陌笙所在馬車一步,隻是這怪侏儒出現,阿伏怕是自顧不暇,寒名本不是自己順手的兵器,隻是為掩身份,如今這情景,倒還不如還於陌笙防身。
馬車內,陌笙盯著侏儒瞧了個仔細,那人的確不是陌家死士,自己也從未見過,隻是為何又感覺如此熟悉…。陌笙用手緊緊捂住胸口的位置,那股絞痛越發明顯,陌笙依舊強迫自己,盯著已經交手的二人,數個回合下來,鐵扇不斷像被什麼金屬劃過,發出刺耳的聲音,侏儒冷哼,又是一躍而起,手中鐵扇,忽一化三,三化為六,帶其強勁內力齊齊向阿伏落腳之處旋轉而去,隻見阿伏後退,袖起翩翩,手中幾經回轉,麵前亦出現一張由銀絲穿插而成的密網,將鐵扇攔截,掉落於地的鐵扇化為幾塊,竟是已被銀絲割斷。
“玄絲蠶”侏儒見自己的鐵扇被毀,盯著阿伏手中還在泛著銀光的蠶絲,聲音竟漸起笑意“真是個好寶貝呢…”
“自然是好寶貝”阿伏自知不能和其就纏,手中銀絲化為百十細針,射向侏儒,其身趁其躲避之於,落於馬車,拔出寒名,揮斷韁繩,馬聲嘶鳴,陌笙於馬車內借阿伏之力穩坐於馬鞍之上,揮鞭,良駒受驚,向山中深處奔去。
“想走?”侏儒躲過銀針,轉身便從身後再次甩出幾把鐵扇,向阿伏與陌笙方向甩去,隻是未出幾步,便再次碎落於地,侏儒皺眉,略帶疑惑,仔細看去才竟發現,自己周圍竟不知何時密布銀絲…。,層層繞繞,更令人驚歎得是其絲竟盡乎呈現為透明色,若不細看難以發現……侏儒將指尖輕觸於一段銀絲之上,隻見指腹立刻出現一道細小劃痕,不由暗自冷汗了一把,若剛剛自己著速去追,怕…。
“玄絲蠶。”侏儒再次叨念起這個名字,掌間內力乎起,一把鐵扇再次旋轉而出,而這次並不是阿伏與陌笙逃走的方向,而是從他與阿伏交手後便一直躲於樹後觀察形勢的殘存死士,死士們見狀暗叫不好,卻連反抗都未來得及,便被迎麵而來的鐵扇一命嗚呼…。
“好東西呢”侏儒盯著旋回的鐵扇,又瞧了瞧麵前,逐漸融化掉的銀絲,笑聲響徹整個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