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10月,隻有16歲或17歲(他的父母也拿不準那時他的確切年齡)的勒格森挎上隻夠5天的食物和他的兩本“寶書”,帶上一把用於防身的小斧頭和-塊毯子急切地路上了他的求學之路。
確切地講,當時連勒格森自己都不知道他要上哪所大學,也不知道有沒有大學會接收他。而從開羅到華盛頓卻有3000英裏之遙,他身無分文,所擁有的食物也隻夠5天的,他又聽不懂途徑地域的50多種語言。他所想的隻有一件,他要踏上那片可以把握自己命運的土地,他要做林肯那樣的人。
勒格森的第一站是從村子到達開羅。
在崎嶇的非洲大地上,勒格森艱難跋涉了整整5天以後,僅僅前進了25英裏。食物吃光了,水也快喝完了,而且他身無分文,要想繼續完成後麵的2975英裏的路程似於是不可能的了,但勒格森清楚地知道回頭就是放棄,就是重新回到貧窮和無知。
他對自己發誓,不到美國誓不罷休,除非自己死了。於是,他繼續前行。
有時他與陌生人同行,但更多的時候則是孤獨的步行。每到一個新的村莊他都非常小心,因為不知道當地人是敵意的還是友善的。有時他找到一份工作,暫時有棲身之處,但大多數夜晚是過著大地為床、星星為被的生活。他依靠野果和其他可吃的植物維持生命。艱苦的旅途,使他變得又瘦又弱。
一次高燒使他病得很重。一位好心的陌生人用草藥為他治療,並給他提供了地方休息和養病。由於疲憊不堪和心灰意冷,勒格森幾欲放棄,他推斷說:“回家也許會比繼續這似乎愚蠢的旅途和冒險更好一些。”但他並未回家,而是翻開了他的兩本書,讀著那熟悉的語句,他又恢複了對自己和目標的信心,繼續前行。
從他開始這次冒險的旅行到1960年1月19日已經有15個月的時間了,他走了近1000英裏,到達了烏幹達首都坎帕拉。此時,他的身體竟健壯起來,也有了更加明智的求生方法。他在坎帕拉呆了6個月,幹點零活,並且一有時間就到圖書館去,貪婪地閱讀著各種書籍。
在圖書館裏,他找到了一本文圖並茂的美國大學指南書。其中的一張插圖深深地吸引了他。那是個看上去莊重而又友好的學院,坐落在湛藍的天空下,噴泉草坪錯落有致,環繞學院的群山使他想起了家鄉那壯麗的山峰。
位於華盛頓弗農山區的斯卡吉特峽穀學院,成為勒格森申請的第一個具體院校,這似乎是不可能成功的,但他決定立即給學院的主任寫封信,述說自己的情況,並向學院申請希望得到獎學金,因為擔心可能不被斯卡吉特接收,勒格森決定在他的微薄積蓄允許的情況下,給盡可能多的院校寄去了自己的申請。
其實這大可放心,斯卡吉特的主任被這個年輕人的決心深深感動了,不僅接受了他的申請,還向他提供了獎學金和一份工作,其工資足夠支付他上學期間的食宿費用。
勒格森向著自己的夢想又前進了一大步,但更多的困難仍然阻擋著他前進的道路。
要到美國去,勒格森必須具備護照和簽證,但要得到護照他必須向美國政府提供確切的出生日期證明。更糟糕的是要拿到簽證,他還需要證明他擁有支付他往返美國的費用。
勒格森隻好再次拿起紙筆,給他童年時起就曾教過他的傳教士們寫了封求助信,結果傳教士們通過政府渠道幫助他很快拿到了護照。然而,勒格森還是缺少領到簽證所必須擁有的那筆航空費用。
勒格森並不灰心,而是繼續向開羅前進。他相信自己一定能通過某種途徑得到自己需要的這筆錢。正是因為他非常堅信這一點,他花了自己僅有的一點積蓄買了一雙新鞋,使自己不必光著腳走進學院的大門。
幾個月過去了,他勇敢的旅途事跡漸漸地廣為人知。當他身無分文、筋疲力盡時,關於他的傳說已經在非洲大陸和華盛頓弗農山區廣為流傳。斯卡吉特峽穀學院的學生們,在當地市民的幫助下,寄給勒格森650美元,用以支付他來美國的費用。當他得知這些人的慷慨幫助後,勒格森疲憊地跪在地上,滿懷喜悅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