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人開口話之後，才稍稍鬆懈了一下。
從這語氣中，她能夠判斷出，對方對他根本沒有多少壞心。
魏遠方思索了一下，最後苦澀轉化為堅定：“值得。”
那黑衣人似乎早就猜到魏遠方會這句話，聲音中帶了一絲情緒。
那是……憐憫。
“哪怕對方毫不領情。甚至還會反過來害你？”
“不會的。”魏遠方聲音十分堅定，可是無人知曉，她內心的痛苦。
他苦笑道：“就算真的有那麼一，我想，我不會手軟。”
不會手軟。
那一日早晨，他們就已經將所有事明白。
他們之間的情誼，如同那一片被損毀的葉子，徹底消散在了空氣中。
“桀桀。”那人似乎因為他的回答，笑了起來。
這笑聲如同之前一樣，讓人覺得冷漠的同時，略帶憐憫。
“我等著你。今日你的確做得不錯，不過有的時候，還是不太細心。”
完，他整個人瞬間消失，再次出現時，卻已經走到了這條巷子的轉角處。
手裏正握著一個人的脖子。
魏遠方看到那人，神色震驚的同時，又有了一絲了悟。
“紅梅，你都聽到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魏遠方另一個丫鬟，紅梅。
這紅梅和白梅一樣，都對魏遠方有所傾慕。
紅梅被鬥篷人捏住了脖子，整個人雙眼睜大在凸。嘴也張著，舌頭向外吐著。
魏遠方神情中，有了一絲痛苦，但是隨即還是抱拳：“請前輩動手快點兒，不要讓她太痛苦。”
“哢擦”
在魏遠方聲音落下的同時，紅梅的脖子，徹底被那鬥篷人捏斷了。
紅梅到死的時候，都還不甘。
如果她不選擇跟蹤魏遠方，或許如今，還能活著。
如果，沒有好奇心……就好了。
可是，這世間之事，原本就難以猜測到結局。
“桀桀”
鬥篷人又笑了起來，任由已經斷氣的紅梅，倒在了地上。
“如果剛才你讓我放過她，我會放過。”
畢竟紅梅不一定聽到了全過程。
魏遠方嘴唇有些蒼白，白皙的麵容，此時染了幾絲不健康的緋紅色。
“不能冒險。”
如果這件事涉及之人，是別人，包括他自己，他都會選擇讓紅梅活下來。
可是，偏偏是蘇傾城！
“希望你不會後悔。”鬥篷人遮蓋的雙眸，似乎有一絲亮光，隨即就消失不見。
魏遠方站在原地很久，發現他已經在這裏，站了很久。
“他是誰……”魏遠方想著剛才那個鬥篷人，心底依舊有一絲心驚之地。
他不相信，那個鬥篷人會是邵燁磊能夠操控之人。
那麼也就代表，對方和蘇傾城有關。
他垂眸站了一會兒，不再多想，目光看到同白梅一樣，死不瞑目的紅梅。
眼神中有些空洞。
但最後，卻化成了淩厲的目光。
他負了二人，可是卻沒有負一人，
那是……他最重要的人。
魏遠方抱起紅梅之身，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