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後還沒出口的話,就這樣被堵在了喉嚨邊,一時之間,倒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應該怎樣。
她轉過頭,看向門口,果然見到了邵鳴笙。
他的臉上,還有汗珠,明顯是快步趕來的。
看到他這樣,蘇傾城眸光溫和,而王太後倒有一些複雜了。
她歎了一口氣,朝著邵鳴笙招了招手:“你怎麼來了?”
邵鳴笙在她身邊坐下,她遞給他一杯涼茶,然後道:“你這是怕哀家將儷妃吃了不成,看你這模樣,哪裏像帝王?”
蘇傾城都被太後這些話得臉一紅,趕緊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邵鳴笙麵色倒沒有什麼變化,隻是耳朵有一些紅:“儷妃,你起來吧,站在朕身邊。”
蘇傾城看了王太後一眼,見她沒有表示,便聽邵鳴笙的,站在了他的身邊。
她可不想給自己找罪受!半蹲的姿勢,絕對是罰下人才會用的陰招。
不過,她倒不會覺得這一切是王太後刻意為難她。
她相信,就算邵鳴笙沒有立刻出現,王太後也不會讓她一直跪著的。
“母後的哪裏話,兒子這是來看母後的。”
“哀家這還沒有什麼,你就不打自招了?”
王太後笑了笑,剛才還像一個冰人一般,如今和邵鳴笙話,倒真像一個活著的人了。
沒錯,剛才王太後,的確太像冰人了。
這整個“廣仁宮”,在蘇傾城看來,倒不像活人住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和“寧思殿”靠的太近了,如果破“寧思殿”是地獄,那麼這“廣仁宮”也相差不遠了。
這裏少了一絲活氣。
從上到下都是如此。
她看了一眼王太後,便低著頭,什麼也不。
她想到了已經去世的寧平帝,心裏對王太後與寧平帝之間的關係,有了一絲猜測。
邵鳴笙很快恢複正常,他看了一眼這“廣仁宮”,隨即皺眉道:“母後,剛剛宮人告訴朕,慈祥宮已經好了,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搬進去?”
實際上,慈祥宮早就已經整理好了,但是這麼久,王太後一直沒有從這裏搬出去。
為了不讓人多想,他才一直對外,“慈祥宮”一直在整頓。
王太後眸光黯淡了一下,目光沒有看邵鳴笙,反而看著這宮殿,最後歎了一口氣:“明日吧,明日就搬。”
“好的,兒子會叫人安排的。”
“嗯。”
王太後隨意應了一句,隨即皺著眉頭,朝他們二人揮手:“你們先離開這裏吧,哀家還有事兒。”
邵鳴笙和蘇傾城相視一眼,都稱是。
待邵鳴笙和蘇傾城一走出“廣仁宮”,守在外麵的吳嬤嬤就進了內殿。
她沒在床邊的涼炕上看到王太後,眸光忍不住一閃,走到屏風後麵,果然看到王太後,正站在一幅畫前麵。
那副畫畫的是一個美人。
途中畫的是一片杏花林,而在十裏桃花中,有一女子,回頭動人一笑。
女子並不是傾城之貌,可是,那一瞬間的風情,卻讓人覺得此女傾國傾城,
如果再仔細看,就能發現,那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風華正茂的王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