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讓她和柱子,管著“碎芳齋”的事兒,她一直沒有覺得有什麼。
而且私底下,離寞對蘇傾城,更是關心。
她不明白,為何蘇傾城會突然懷疑離寞。
想著白日的爭執,她隻覺得心頭很痛。
但是,哪怕相處不久,她也知道,她下的決定,沒有任何人可以反駁。
想到這裏,她隻能站起身:“喏,奴婢會辦好主交待的事兒。奴婢在廚房燉著湯,等會兒主喝一點兒吧。”
著,又補充道:“寶子一直守著。”
“……嗯。”
蘇傾城原本想要沒胃口,但是一想著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隻輕聲應道。
玲華鬆了一口氣,轉身往殿外走去,在經過明時身邊時,玲華輕聲道:“煩請公公勸勸主。”
明時一愣,第一次仔細看著玲華。
隻覺得她整個人仿若一幅沒有上色的水墨畫,看上去婉約溫柔,給人一種如水般的清涼。
他知道,玲華的意思,是讓蘇傾城別和皇上漸行漸遠。
他第一次,真誠地朝她笑了笑:“玲華姑姑放心,明時省得。”
待內殿隻有他和蘇傾城兩人時,氣氛突然就流動了起來,顯得靜謐溫柔。
蘇傾城朝著他招手:“明時公公……”
一句話還沒有完,她臉上就已經淌淚。
明時再也不顧什麼身份,就走到了蘇傾城麵前。
他跪在她床頭踏板上,微微抬頭,仰視著她:“主……”
蘇傾城彎身,抱住他,輕輕抽泣了起來。
她想放聲大哭的,然而最後隻能咬唇忍著。
明時一時僵住,他曾經以為,兩人最近的距離,不過是她攜了他的手,往禦花園走去的那段距離。
又或者是她曾經握住他的手,輕聲哀求他。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他能夠靠她這麼近,這麼近!
他的手拿起,想要抱住她,然而最後,卻隻能咬牙,垂在身邊。
“主,隔牆有耳。”
他出這句話,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句話冷漠得很。
哪怕他的聲音,比他想象中,更加柔和。
蘇傾城放開他,垂著眸子:“是傾城失禮了。”
著,眼淚卻依舊往下掉。
明時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將懷中蘇傾城送的帕子拿出來,替她擦淚。
蘇傾城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側頭看著他,一雙眸子被淚水浸濕過後,顯得有些無辜。
“主,你別和離寞致氣了。”明時溫柔地看著他,低頭道,“奴才多少知道一些內情,主,你要知道,相國她不是常人。”
蘇傾城一時之間,不出是什麼感受,隻覺得這個她一直以為已經足夠高看的人,比她想象中還要聰穎。
“主。”明時繼續道,聲音有些悲,“相國不接受背叛,哪怕我們這不叫背叛。如果你不要我們,恐怕,我們隻有死路一條。”
蘇傾城聽得難受。
是呀,蕭清玨那種人,眼裏如何揉得下一粒沙子,定然是不會用一顆已經被她收服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