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如此,離寞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畢竟二皇子看蘇傾城的眼神,總是讓她覺得不舒服。
那種眼神,根本不是兒子看庶母的眼神!
“幾個月過去了,二皇子還是一點兒沒變。”
蘇傾城替邵燁磊斟了一杯茶,神色溫柔,看起來,倒真像是母親和兒子敘話。
邵燁磊被她這番表現給刺痛,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語氣低了下來,有些沙啞:“是呀,本殿未變,儷嬪卻一躍成為了父皇最寵愛的妃子,還懷上了父皇的孩子!真是可喜可賀。”
明明是賀喜的話,從他嘴裏出,卻著實不怎麼順耳!
“疼,殿下放手。”蘇傾城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被邵燁磊緊緊拽住的手腕。
邵燁磊心微微一動,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
隨即鬆了一些力道,卻沒有放開,反而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道:“儷嬪過得如此好,本殿本應替儷嬪高興。可是想來想去,真的沒辦法高興得起來。因為本殿過得一點都不好!”
蘇傾城將茶放在邵燁磊麵前,隨即想用一隻手,拿開邵燁磊的手。
誰知,卻怎麼也拿不開。
她放棄了。
抬眸看著邵燁磊,吐氣如蘭:“二皇子怎麼會過得不好呢?傾城聽,二皇子最近被陛下受以重用,比之已經身兼要職的大皇子,也不遑多讓。”
“不!”邵燁磊突然靠近蘇傾城,鼻尖和她的相碰,“你知道的,本殿為何不快樂。你不可能不知道,對不對!”
他的雙眸,仿若變成實質的一般,讓蘇傾城險些招架不住。
她低下頭,“二皇子,傾城乃皇上的儷嬪,你的庶母。”
這句話,讓邵燁磊微微一愣,隨即,終於放開了蘇傾城,然後靠在馬車上,微微喘著氣。
他抬頭望著這奢華的馬車頂,目光有些飄忽。
半晌,看向蘇傾城。她正揉著方才被他抓過的手腕。
隻見那個地方一片青痕,在周圍雪白肌膚的映襯下,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有些懊惱:“是本殿不好,疼……疼嗎?”
蘇傾城身體往後縮了縮,然後垂眸:“殿下笑了,痛與不痛,豈是我這個身份,可以多的。”
她笑容有些清淺,卻又仿佛隱忍著什麼。
“誰欺辱你了?”邵燁磊雙臂微微彎著,放在了馬車的矮桌上,身子前傾、放低,目光從下往上看著蘇傾城。
蘇傾城看著他的臉,從這張臉上,以往她隻能看見邵鳴笙的影子,如今卻仿佛真正看明白。
這是邵燁磊。
她端起一邊的茶,抿了一口:“傾城這等身份,能夠欺辱傾城的人,何其之多,如果真要算的話。那整個大涼的百姓,都欠我的。這整個大魏的百姓,都曾辱沒過我,包括,二皇子殿下。”
蘇傾城這話得平靜,仿佛隻是以局外人的身份,闡述了自己的觀點。
然而,這話卻讓邵燁磊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