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怕這繁華的景色,也擋不住偶爾露出的兩片衰敗的葉子,以及青石板路上的落花。
無論如何掩飾,這秋,的確已經近了。
“明時公公,你這後宮中的女人,是不是也如同這花一般,有盛放時節,也有枯敗呀?”
離寞和寶子在兩人身後不遠處,距離不遠,卻也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明時看了那些落花一眼,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為蘇傾城的並沒有錯,他幼時入宮,在寧平帝後期就看多了。那些年輕時如花的美人,在宮中角落,默默老去、死去,世人不知……
但是,這些話肯定不能對蘇傾城起。
“主,奴才認為,現在主正受寵,那種年老色衰之事,是不會發生在主身上的。”
蘇傾城聞言,停下腳步,看著明時笑了起來:“明時公公想多了,你也了,年老色衰之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剛才那些話,隻是一時感慨罷了。”
完,卻並沒有立刻走。
站在這繁花中,她的目光卻仿佛落在很遠的地方,讓人看不分明。
明時皺了皺眉,最後隻能歎一口氣,跪在了地上:“主有事,盡管吩咐便是……”
著,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來,其中夾雜的情緒,無人明了:“在奴才麵前,主不必偽裝。”
蘇傾城一愣,親自將明時扶了起來,她的雙眸帶淚,握住明時雙手的力氣極大:
“明時公公,我能相信你嗎?”
這句話中的意味,明時如何能聽不出來,半晌他看向蘇傾城,堅定地道:“奴才有今,都是相國的恩德,奴才無法背叛他……”
聽到這裏,蘇傾城的手突然放開了他,甚至還後退了一步。明時微愣,不知哪裏來的膽量,主動握住了蘇傾城的手。
“可是,隻要主所吩咐之事,不損害相國的利益,奴才絕不對外多。”
蘇傾城目中淚水落下:“多謝明時公公,大恩大德,傾城來日必報。”
明時似乎想,他所做的一切,從來不是為了求報。可是最後,話到嘴邊,怎麼也無法出,一切終究是癡心妄想。
蘇傾城沒有注意他的神色,快速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
明時接過,然後麵色一緊,壓低聲音確定:“主是,大秦大皇子偷偷入宮之後,就沒了蹤影,您派出去的人,也沒有找到他的蹤影?”
蘇傾城擦了擦眼淚:“明時公公,請你別問,你幫我在宮中尋找一下,我剛入宮,又不敢告訴別人。”
大秦大皇子偷偷入魏宮,然後失去了蹤影。這件事一傳出去,恐怕不管是大魏,還是大秦,都不會善罷甘休。
大秦皇子在魏宮失蹤,而大魏居然被別人潛進宮。
無論怎樣看,這件事都非同可。
明時眉頭緊皺,悄然看了蘇傾城一眼,最後斟酌問道:“主不讓相國知道,是不是懷疑,相國擄走了大皇子?”
蘇傾城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一日我和阿堯見麵時,隻有他知道,隻有他看見了,我不知道該相信誰。明日公公,你一定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