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鬆了一口氣,原本就不是想讓蕭清玨出手阻止馮氏。
隻要他不暗中動手腳,一個馮氏,她還真不會多在意。
一陣風吹過,她整個人腦子清醒了一些,剛才的諸多情緒,似乎都已經遠去。
蕭清玨。
容嵩堯。
不管是誰,都已經離她很遠,如今的她,隻是這後宮中的一個女人。
而已,僅此而已。
站起身,走出這座寢殿。
這是淩王年少時候居住過的地方,能被寧平帝養在後宮,足以讓人明白,當時的他,多麼受寵。
可是如今呢,儼然成了一壞黃土,消失在了世人記憶之中。
她扶住明時的手,腳步有些虛浮。
“公公,他是不是瘦了好多?”蘇傾城聲音低低的,幾不可聞。
明時一愣,才反應過來蘇傾城口中的“他”是指的誰。
他眸光微閃,提醒道:“主,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如何走進那一位的心中,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徐充容受罰,不會讓那些人住手。”
“相反,所有人都想趁你沒有崛起之時,將你鏟除。這將是一件循環,除去一個人,還會有另一個人。唯一的解除方法就是,徹底讓所有人沒辦法對你動手。”
明時完這句話,能夠感受到身旁之人顫抖的身體,心中不忍,卻還是了。
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更好。
既然進了這後宮,便沒了退路,能夠選擇的,隻有前行。
“我知道了,以後希望公公指點。”
蘇傾城囁喏道。
明時抬眸看了蘇傾城一眼,在和她的目光相碰之後,便快速低頭。
“奴才應該的。”
……
“嘭!”
瓷器落地的聲音,劃破這一片地的夜色,為這夏夜寧靜的夜,添染了幾抹厲色。
“賤人,賤人,都是賤人!”宋賢妃臉色猙獰地吼道,可是隨即就忍不住趴在軟榻上哭了起來。
紫陌趕緊上前安慰,如果被誰聽到,傳到皇後耳中,指不定是怎樣難聽的話。
“娘娘,息怒呀。”
宋賢妃拽住紫陌的手,淒然問:“紫陌,你皇上是不是不愛我了,他都半個月沒來‘錦樂宮’了。就連辰逸也不管了!”
紫陌忍受著手腕的疼痛,勉強道:“娘娘,皇上國事繁忙……”
“住嘴!”
宋賢妃一巴掌拍到紫陌臉上,將她推到在地。
“國事繁忙?他昨去了徐充容那個賤人那裏,今又歇在了‘景仁宮’!”
著,又忍不住哭了出來,這麼多年,邵鳴笙從來沒有冷落她這麼久。
已經快兩個月了,在獵場之時,就是這樣。
“都是蕭清玨和蘇傾城!”宋賢妃狠狠地道,那聲音中隱藏的戾氣,讓一旁的紫陌都心顫了一下。
“娘娘……”
宋賢妃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徐充容那個賤人,真是沒用,沒把蘇傾城扳倒,反而把自己折了,這樣沒用的人,也不用活著了!”
紫陌整個人抖了抖,她想些什麼,可是想到自己的家人,又隻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