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寞。”蘇傾城握住她的手,然後靠在她的肩上,“我好害怕。”
她害怕,這大魏的後宮,會將她變得麵目全非。她如今似乎已經對害人感覺到了麻木。
這才多久,不過半個月呀。
離寞心疼地抱住她:“主莫怕,奴婢和玲華,一定會護主周全,還有相國……”
蘇傾城一愣,她似乎好久沒有聽到人提起他了,明明沒多久時間,為何她仿佛經曆了萬年時光。
她慢慢走著,聲音有些縹緲:“你傳信給他吧,我想見他。”
離寞點頭,麵色沒有變化。
……
王德全不斷看著前麵高大的身影,麵上表情無比糾結。
“你想什麼?”邵鳴笙回頭,好笑地看著抓耳撓腮的王德全。
王德全一時不查,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這下直接嚇得回了神:“奴才衝撞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好了,起來吧,你還沒告訴朕,你想問什麼。”
王德全站起身,陪笑道:“陛下武功果然高深呀,不用回頭,就知道奴才的動靜。”
“你這嘴,還真是利索。”
邵鳴笙走到一旁的亭子裏,後麵的奴才很快就將裏麵擦拭幹淨,他看著王德全:“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到了‘景仁宮’門口,反而沒進去?”
王德全麵上流露出佩服:“皇上真是英明呀,奴才這點兒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皇上。”
“你呀……”邵鳴笙笑看著王德全,可是笑著笑著,麵上就沒了笑容。
王德全還沒有見過邵鳴笙這副模樣,有些惶恐喚了一句:“皇上,你沒事兒吧?”
邵鳴笙搖了搖頭,道:“王德全,你覺得……她們像嗎?”
王德全一愣,隨即心頭一震,猛地跪了下來:“皇上,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邵鳴笙目光遠眺,神色有些飄忽:“的確,她們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相像,就連你這個見過她的人,也不覺得她們像。可是為什麼,朕總覺得,嬌姐她……回來了。”
王德全滿臉都是汗水,他嘴唇發抖,從來沒有想過,皇上居然會這麼想。
他心頭大震,難道這也是為什麼皇上會獨獨納她入宮!
他不斷地揩著汗水,心頭一下子通明了起來,是呀,皇上是什麼人?
他注定是一位開疆辟土的明君,怎會被一個女子的外貌所迷惑。
可是,他寧願皇上是貪圖蘇主的美貌,也不願意他這樣覺得。
“皇上,兩位主完全不一樣呀!”
邵鳴笙沉默了一瞬,隨即苦笑:“是呀,可是聽到她住進了‘碎芳齋’,朕就再也不能平靜。剛才之所以沒進‘景仁宮’,就是沒辦法麵對她。”
邵鳴笙站起來,背對著王德全:“當初她進宮之前,朕會護她周全,未曾想到,反而害了她。”
王德全不敢再言語,這位帝王的心思,他一絲一毫都猜不透。
原本他以為,皇上是對蘇主不放心。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隱情。
他突然覺得,未來這宮裏,肯定會有許多的變故。